水長樂和芒安石走出派出所時,天上月明星稀,不知從何處飄來不知名的花香,襯得夜色更加靜謐。
到最終,兩人也沒詢問翁靜忽然“坦誠心扉”的緣由,就像夜半三更半個娛樂圈出來指控翁青松,或許是老天冥冥之中的安排。
“我感覺,翁靜這回的狀態,比上次好”芒安石小心翼翼地說出感受。
水長樂點頭“雖說未經他人苦,莫勸他人善,但過去既然已發生,就不要沉溺于過去,永遠珍惜當下,展望未來。”
水長樂說罷,感覺自己說教加灌雞湯的老毛病又犯了,抹了下鼻子,問身旁人,“我是不是太愛灌輸理論了”
芒安石挑眉,他也好奇水長樂小小年紀,怎么講話一套一套,不過他愛聽。
水長樂說得沒錯,能夠救贖自己的,永遠只有自己。不過他比翁靜幸運得多,因為水長樂在他身邊。
珍惜當下,展望未來,一想到未來的日子會被身旁人的笑臉充盈,芒安石忽然覺得,過去的苦只是獲得上天饋贈的一點支付。
“后天就是總決賽了,兩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水長樂感嘆道。
“是啊。”芒安石想到最初自己被迫接手這檔節目,籌劃好一周結束當甩手掌柜的準備,沒曾想非但堅持到最后,還經歷了堪比人生最刺激的大起大落。
水長樂看了眼天上半遮的月亮,說出了自己這幾天的打算。“我打算在總決賽上放棄爭奪出道名額。”
芒安石頓了下腳步,很快道“好,我支持你。”
水長樂詫異“你就不問為什么”
芒安石清了清嗓子,模仿著水長樂的語氣音調“我永遠無條件相信你。”
就像你相信我一樣。
不問緣由,不問歸途。
水長樂沒側頭,卻能感覺到身旁人眼神的炙熱,明明是調侃自己的話語,不知為何,被芒安石一說,總裹著點讓人心緒蕩漾的曖昧情愫。
水長樂忽然想到原書里,男主薛坤明對待舞臺一絲不茍,哪怕已經和另一男主溫崢捅破了最后一層窗戶紙,在溫崢產生退賽情緒時,依舊用就嚴厲的語言斥責對方。
所以,芒安石終歸是芒安石,而不是原書里的薛坤明。
水長樂數著石頭小道上的紋路,坦誠道“老實說,我的唱跳水平,并不適合來參加選秀節目。”
芒安石想到和水長樂第二輪舞臺合作軍中綠花,忍俊不禁。
芒安石也想不通,明明身旁人彈鋼琴時展現的樂感甚好,綜藝里的身手也頗為矯健,為何在唱跳方面呈現出馬里亞納海溝的無底洞水平。
若非清楚對方性格,芒安石甚至都懷疑水長樂是特地想打造“笨蛋美人”的人設,或者走
“菜鳥逆襲”路線。
“其實也談不上適不適合。”芒安石安慰道,“選秀嘛,選的是大眾喜歡、有魅力的選手,未必就是唱跳最強的選手,不然直接去專業院校按專業成績出道不就好了。你雖然唱跳功底差,但長得好看,有親和力、有辨識度、有觀眾緣”
芒安石滔滔不絕,把水長樂翻來覆去夸出花。
水長樂也算從小就是“別人家孩子”的類型,師長掛在嘴邊夸獎的對象,但能夸到讓水長樂面紅耳赤的,芒安石是第一個。
水長樂耳邊不斷飄來駱陵幽怨的聲音“你個無心綠茶。”
“咳咳”水長樂不得不用咳嗽戰術性打斷芒安石愈發主觀和離譜的夸獎。
“我是想把機會留給真正熱愛舞臺和這份事業的年輕人。”水長樂說出理由。
看著許多像溫崢一樣的選手,十年如一日地鉆研藝術,通宵達旦地彩排,為一個走位失誤失聲痛哭,水長樂捫心自問,自己并沒有這份熱愛。
這些選手是虛擬存在的,但經過這段日子感同身受,他很難將他們當做一段數據或者攻略。
若不是神域構建進階要求里有“構建師進入決賽”的要求,或許早幾輪,水長樂就想自主退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