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崢從上鋪垂下腦袋,一臉感動“長樂你太體貼了,我還是想和你成為隊友。”
水長樂跨過該話題“我給你煮杯醒酒茶。”
下午,杼舟島碼頭。
來時選手們穿得多光鮮亮麗,此刻就有多不修邊幅。
編劇看到只隨意披了件白t,抓了個雞窩頭的溫崢,對身旁的導演道“你還說要拍選手離島特輯,這拍出來能像樣嗎”
導演手中揣著瓶白酒,心情頗佳,對溫崢宿舍三人道“以后你們前程似錦,不要忘記我哦。”
水長樂向四周環顧,沒看到芒安石,心情不由幾分失落。
“怎么,盼情郎呢”駱陵打趣已成習慣。
水長樂“想到快兩個月前,我們剛下船,大家為了搶鏡頭都跟戲精似的,如今一個個萎靡不振的,剪個對比畫面一定搞笑。”
船上船下,放好行李的選手們大多一副死氣沉沉的模樣,被摧殘了近兩月,又宣泄了一夜,此刻都是高潮過后的頹廢。
駱陵難得正能量一回“他們的藝人生涯才剛剛開始,未來的星辰大海還等著大家去征服呢。趕緊把這天生星光扳回正能量道路上。”
水長樂不禁失笑,駱陵也在嘲諷杼舟島上發生的事情過于離奇,好好的正能量選秀,卻偏移到兇殺案和整肅娛樂圈。
“你們兩還不登船嗎”溫崢率先一步登上甲板,朝兩人喊道。
水長樂沒有踟躇,跟了上去。
溫崢站在船檐,往虛空中抓了一把,似乎想抓住海風的咸濕,和這些日子的記憶。
“才下午四點多,太陽就要掉下海面了。”溫崢指著遠處的海平面道。
遠處隱約可見夕陽的輪廓,波光粼粼的海面也被映出血紅色,像飄滿了紅瑪瑙。
“怎么了長樂”溫崢察覺身旁人神色不佳。
水長樂從恍惚狀態中回神,不知為何,剛看著夕陽,他莫名而生一股惆悵,心頭酸澀。
水長樂自嘲道“或許是黃昏恐懼癥的早期癥狀”
溫崢嫌棄“什么奇奇怪怪的病。”
甲板下忽然熱鬧起來,兩人探頭望去,才發現是芒安石來了。
芒安石被一大群選手圍攏著。
比賽期間,出于對導師的敬畏和選手身份的束縛,眾人對導師們皆是畢恭畢敬。
如今比賽結束,又沒有攝像頭跟隨,選手們都脫下偽裝,做回真我。
選手中大半部分都是芒安石的粉絲,此刻能“近距離”快樂追星,哪能不把握機會。
要簽名的,要合照的,問八卦的,纏著導師想加微信的,各盡奇招。
芒安石從船下到甲板都未能脫身,目光無奈地和遠處的水長樂對視。水長樂給了對方一個愛莫能助的表情。
半個小時后,輪船終于啟航。
或許是前段時間的天氣異變和洋流混亂,海面沒有來時的澄澈。輪船蕩起的波紋,像在船后種植了一大片流動的海藻。
“長樂,我們去船艙吧”溫崢站得乏了,伸著懶腰道。
景色再優美,久了也會膩味。
水長樂頓了下,還是點頭,他總感覺有些呼吸不暢,本想就坐在甲板上透氣。
或許是沒休息好水長樂心想。回船艙睡個回籠覺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剛走到艙內長廊,水長樂忽然感覺一陣頭暈目眩,胸口一陣劇痛,疼痛如潮水般洶涌地蔓延到背部、腹部和四肢。
一個踉蹌,水長樂沒忍住直接匍匐在地上。
他掙扎著想要起身。
他能感覺全身密密層層地冒著汗液。
想嘔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