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樂沒理會學生們對于男女關系的熱衷,耐心地幫女孩講解題目。
“下一堂是政治課呢。”身后的男生們討論道。
“是啊,最喜歡上顧老師的課了,賞心悅目。”
這賞心悅目,自然指的是政治老師的顏值。
“話說回來,為什么去年校美女老師評選,第一名是二班的班主任,不是我們顧老師”
“對哦,好奇怪,當初我選誰來著怎么記不得了”
水長樂聽著后排學生的對話,淺笑一下。原書里,政治老師是個不修儀表又兇悍的中年女子,如今換成顧惜蕾,教學水平如何另說,顏值是絕對在線的。
上課鈴響。
顧惜蕾甩著她及腰的大波浪卷,身姿窈窕地走進教室。
上節課還昏昏欲睡的半班男生,此刻都精神抖擻地望著顧惜蕾。
唯有水長樂注意到顧惜蕾臉上一閃而過的痛苦。
很快,水長樂知曉了顧惜蕾痛苦的原因。
“校園世界”是神域構建中相對簡單的世界,但其有一死亡領域,便是被分配到教師角色。若說水長樂偏愛能教書育人的教師職業,其他構建師則格外恐懼替代教師。
并非因為教師每天八小時面對上百上千號學生,容易露餡;
也非教師職業要備課、要改卷、辛苦且枯燥乏味;
而是因為,教師需要掌握的技能,超過了大多構建師的舒適領域。
比如此刻。
水長樂看著顧惜蕾那歪七扭八,一撇一捺都很有自己想法的板書,忍不住搖頭。
身后的陳真欽則評價道“女人果然是臉越好看字越丑。”
顧惜蕾艱難地寫了幾行板書后,開始講解課本。水長樂一聽便覺得耳熟,找劉子橙借了一本薛水星教材全解,果不其然,顧惜蕾直接將輔導冊上的解析一字一句讀出,不帶變更。
沒人提出質疑,也不知是神域系統關照,還是學生們不敢對抗老師的權威。
照本宣科地讀教輔,并非萬全之策,比如此刻,和女老師踴躍互動的男生們提出了疑惑。
“老師,你剛才講,道德首先被要求的是支配自己。”
“嗯。”教輔在手的顧惜蕾隨時能念出這道題目所包含的哲學論點。
“這句話是康德說的。”
“嗯”
“顧老師,那康德是誰”
顧惜蕾
顧惜蕾被學生問得猝不及防。她想強調,這道題是要分析其中哲學理論,至于題干說這是康德的名言,不重要,康德是誰,更不重要。
可看到男生求知的眼神,她又說不出口“我他媽哪里知道這是誰要不把這句話改成是我說的”
連上課筆記都懶得做的男生,也并未有過于延展的求知欲,純粹是想找個理由吸引女老師注意。
于是,“布袋里塞稻桿”的草包女老師和“項莊舞劍,意在沛公”的男學生,成功讓課堂寂靜了兩分鐘。
水長樂看不下去,主動解圍。
“康德你都不知道,老師,我來說。”水長樂假裝一個積極與老師互動的男生。
顧惜蕾向自己的競爭對手投來感激的目光。“嗯,長樂,你來解釋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