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芒安石轉過身,看著水長樂探尋的神情,放輕嗓音“我給你拿拖鞋”。
這一夜。芒安石睡得很安穩。
就像這小半個月以來的每一天。
一墻之隔的人對于他,或許就是繭對于蠶,水對于魚。
翌日。
芒安石特地設了個早起鬧鈴。
他躡手躡腳地來到廚房。
這些日子,他的早午晚餐,都是水長樂幫忙去食堂打包。他裝病裝得良心有愧。
昨夜他便計劃好,今天要給水長樂安排一頓豐盛的早餐。
芒安石的手藝局限于“吃不死人”階段,他也頗有自知之明,除了煎蛋和粥自己親自下廚,其他菜品則來自昨夜從商超外送采購的半成品。
搗鼓了近一個小時,芒安石終于做好一桌菜肴。
熱騰的蝦餃、芋頭排骨、菠蘿包、鳳爪
芒安石很滿意,看向仍舊緊閉的臥室門,眉頭皺了一下。
水長樂的作息非常標準,早睡早起,此時早過了水長樂起床的時間門點。
芒安石莫名不安,脫掉身上第一次上崗的圍裙,走到房門口,敲了幾聲。
沒有應答。
芒安石又提高音量,喊了幾聲名字,依舊沒有回應。
沒有由來的恐懼從芒安石心底蔓延開來,他做好破門而入的準備,卻發現門沒鎖。
他快步到床邊。
水長樂側躺著,將自己蜷縮成一輪半月。掩在被窩下的臉頰紅如朝陽,芒安石輕輕一碰,很燙。
芒安石跑到書房找出電子體溫計,一測,38度2。
他喚了兩聲床上人的名字。
水長樂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那雙永遠覆著水光,含情脈脈的眸子,此刻只剩迷茫和脆弱。
“我頭有點暈。”
“你發燒了,我們去醫院。”
“不要。”水長樂的表情極為抗拒。
芒安石無奈,這人天天說自己諱疾忌醫,原來也是半斤八兩。
芒安石平日習慣“自愈”,因而藥箱中基礎藥片應有盡有。芒安石很快找出退燒藥和退燒酒精。
藥片就著半碗溫水下肚。
芒安石又用紗布蘸取酒精,輕輕擦拭水長樂的額頭,掌心。
折騰了一個多小時,芒安石再用溫度計,終于降到了37度5。
水長樂也清醒不少,說話有些黏糊。
“可能昨晚出租車的冷氣開太大,出來后又吹了熱風,冷熱交替就倒下了。”
芒安石兌了點溫蜜水遞過去。
“早餐涼了,我再去熱一熱。”
水長樂搖頭“沒胃口,我想再躺一會,中午吃。”
芒安石也不勉強“中午想吃什么你盡管提。”
水長樂用被單往自己身上一卷,像個蠶寶寶“那就燒花鴨、燒雛雞、燒子鵝、醬雞臘肉松花小肚臘肉香腸”
芒安石
水長樂笑了聲“開玩笑的。忽然想吃燒肉粽,包咸蛋黃和大塊五花肉,還有甜辣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