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的盡頭是公館的大門,門外有多名彪形大漢。
應當沒有任何一個竊賊能對這里產生企圖之心。
他們來到公館的時候,正是下午六點出頭,會客廳已滿是穆斯圖家的人。
年輕的穆斯圖子女基本都有人相伴,謝候和雪薇的出現,讓不少人低聲竊語。
“我還以為你們在半路上迷路了呢。”雪莉笑著走來。
她身邊站著個相貌堂堂的公子哥,看來還是這一款比較中她的意。
謝候一直沒問她和曼寧·佩頓是怎么分手的,現在也沒必要問了。
“蘭道爾·帕迪利亞。”雪莉的男伴主動向謝候問好。
有人不認識我嗎?謝候滑稽地自問,“很高興認識你。”
接下來有將近十分鐘的時間,謝候不斷地和素不相識的年輕人進行如此對話。
他的腦子里短時間內裝進了上百個人的名字。
如此之高的負荷,對他來說是一種負擔。他牽掛的事情太多了,腦子里容不得太多無價值的信息,因此他決定把這些名字統統忘光。
終于找到位置坐下來,謝候發現除了雪薇和雪莉,身邊的穆斯圖叫什么他一個也記不起來了。
嗯,看來他的大腦刪除垃圾的效率比電腦的回收站更快。
謝候他們坐的這一桌并不尋常,他見到了雪莉以及她們的弟弟杰克,還有幾個面生的長輩。
其中一個對謝候說道:“亞瑟,我可是經常聽到你的名字,不過和籃球無關,多是一些投資方面的傳聞。”
風頭正勁的籃球巨星傳到這些人耳里的消息不是賽場上的精彩表現,而是閑的沒事干做的投資?
謝候難以分辨對方是在夸自己還是在損自己。
“哪里,投資這一塊,我只是個門外漢。”
一個顯年輕的中年人說道:“年輕人需要謙虛,但你太謙虛了。”
雪莉打諢道:“對呀,你今天怎么這么謙虛?雪薇,是不是你給他下猛藥了?”
“哪哪哪有?”雪薇緊張地看了謝候一眼,輕輕推推他的手,謝候希望她的意思不是“你清醒一點,給老娘囂張起來”。
謝候干笑一聲,他第一次發現如此蒼白的笑容原來在特定場合這么好使。
“大家經歷過的人和事比我在球場上投進的球還多,我哪里敢放肆。”謝候拘謹地說道。
那個最早和謝候說話的中年男人笑道:“相信我,現場的小子們要是有你一半的成就,這廳堂根本就容不下他們了,早把家族宴會開到白宮去了。”
當中年人開玩笑的時候,你最好跟著笑,否則他會很沒有面子。
假使你幸運地遇到了一個非常能講段子的中年人,那還等什么?快點笑!
謝候笑了,確實有趣。
現場吵吵嚷嚷的氛圍持續了五六分鐘,而后,某個年過五旬,不知是如何保養的,白人容易衰老的特征并未在他身上顯現,留著大背頭的他一身莊嚴的黑西裝,如《教父》電影海報上端坐的阿爾·帕西諾,眼神環顧,無喜無怒卻暗藏威嚴。
“那是我爸爸。”雪薇輕聲對謝候說。
“嗯,看得出來。”謝候小聲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