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起開了春,正是花兒們迫不及待露頭的時候,“我早前聽人講過,有那體虛之人聞了花香就會覺得渾身麻癢,噴嚏不斷,極為難受,眼看著春色不錯,夫人還得注意著才是。”
沈先生忙道“你說的極是,她喜花草,卻每每侍弄完了花草就噴嚏不斷,眼淚跟著流,渾身難受,是應該要避忌一些。”
文綿綿點頭,這個時候還沒有花粉過敏一說,她也只能側面提及。
到了晚上的文溢清下學回來,剛在門口下了下馬就被王府的門房給叫到了沈先生的跟前,文綿綿笑道“不是一直惦記著想請沈先生教你棋藝嗎,今日沈先生總算是答應了,還不快多謝先生。”
文溢清大喜過望,拱手作揖,“學生文溢清見過先生,多謝先生愿意指點我棋藝。”
沈先生伸手虛扶,“坐吧,讓我先看看你現在學到哪一步了。”
文溢清搓著小手坐了下來,在文綿綿什么門道都還沒看出來之前,文溢清宣布敗了。
沈先生笑了下,“這是還未入門,從現在開始,往后每日下學回來都先來學上一個時辰,不可懈怠。”
“是,先生。”
文溢清恭敬的態度終于讓沈先生找到了當先生的感覺,當即就開始為他講起課,一旁的文綿綿仿佛自己在聽天書,站了片刻就離開了。
夜幕降臨,王府門口來了一個意料之中的人,任之回來了。
見到文綿綿便是拱手一禮,“昨日得王妃一言,猶如驚醒夢中人,可嘆在下自持滿腹詩書卻也一葉障目,被困于方寸之間,今日厚顏登門,不知道王妃昨日所言是否還作數”
昨日文綿綿走后任之回思慮良久,其夫人也在一旁勸說,對任夫人而言,任之回也算風光過,就這么回去未免太過狼狽,何況她還要為自己的一雙兒子考慮,而且文綿綿的那番話也的確觸動了任之回,今日他就拜訪了趙老大人,趙老大人只說
幾番辛苦求的不過是衣錦還鄉,光耀門楣,回去,并非口中說的那樣容易。
幾番思慮,幾番掙扎,任之回站到了這里。
文綿綿對于她能想明白很是滿意,還是說道“先生可要想清楚了,我家王爺雖說是親王,卻并不行走于朝堂,哪怕最后新的街道取得讓人出乎意料的效果,可能也對你的仕途并無助益。”
任之回道“所謂用之所長,避之所短,或許官場終究不合適我,若我所學能用到其他的地方也是幸運之事,我心中已有決斷,并不后悔。”
他性情剛直,也曾勉強自己曲意逢迎,努力過,卻終究勉強不得,已沒什么好后悔的。
在文綿綿眼中,任之回并不是最為理想之人,但時移世易,此時的用工和她以前所知又有不同,只能試一試了。
“若是先生方便,明日一早便可正式前往開工,這兩日正忙著。”
任之回拱手,又提出想要和文綿綿先了解一下燕子巷目前的進展情況已經需要解決的問題。
聽風閣里,任之回事無巨細的問著話,問題一個又一個的拋出來,文綿綿對他大為改觀,覺得辦事情來也不是那么軸的人嘛,遂很是耐心的和他講解。
一旁華旌云看著天色越來越晚,對任之回的怨氣也一點點的升了起來,心里暗自罵道沒眼力見的東西,難怪你進了吏部都能擼下來,啰啰嗦嗦個沒完,耽誤他和小王妃研看小冊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