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科說“可能長相也是一方面。”
誰能拒絕大美人呢。
況且還和任先生以前的容貌有相似之處。
忽然,一個莫名的想法浮上心頭,景先生那時候之所以親近dan,該不會是在他身上找到了些許任哥的影子吧
陳科默默咽了下口水。
估計任先生也想到了。
“所以他喜歡的,是dan。”男人聲音停頓了下,才緩緩啟唇“還是以前的我。”
陳科斟酌了幾秒,沒敢作聲。
因為他一向會察言觀色,能成為任星晚的助理,哪個不都是摸爬滾打而來的人精,陳科隱隱察覺到了空氣中的淡漠和醋味,無論是哪個,似乎都不是對方想聽到的答案。
那位賀先生就不必說了,
而任哥說的這句“以前的我”,主語的修飾詞是“以前”。
陳科猶豫著問“您為什么不親自問景先生呢”
“”
任星晚沒說話。
人們對于那些無法言說于口的問題,往往害怕知道答案。
燈光下,夜色夾雜著漂浮的塵埃,籠罩在男人西服外套周身,緩緩墜落,唯有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在熠熠發亮。
結束后,景眠先去醫生那里掛了水。
任先生有通告,據說晚點會來接他,
電話里,
景眠本想提出葉師傅來,
話到嘴邊,又沒想到合適的理由。
于是,夜晚九點。
景眠坐上車的時候,懷里還抱著一大捧鮮花。
任先生側目過來時,景眠面龐微微泛著紅意,他解釋道“是粉絲送的。”
男人輕輕嗯了一聲,他提前啟了車,此刻空調溫暖的氣息布滿整個車廂,他低聲問“抱著不會累”
景眠搖頭。但短暫思考了一瞬,開車的時候還是先放到后座比較好。
只是,他剛轉過身,把花束放到后座時,卻發現車廂后座的角落里,有一捧繁茂燦爛的漂亮鮮花,潔致的雪梨紙包裹,靜靜地躺立著。
景眠愣了幾秒,小心翼翼把花放到一邊,問“是粉絲送先生的花嗎”
“不是。”
任先生手握方向盤,在景眠略微迷茫的目光下,兩人視線隨之觸碰“是我的花。”
景眠微怔。
男人低緩的聲音響起
“恭喜你,比賽勝利。”
直到下車時,景眠懷里仍然抱著那捧花。
只是,這次變成了截然不同的另一束。
冷冽清淡的香氣縈繞在鼻尖,卻不濃烈,亦如將花悄無聲息送給自己的主人。
“牙還疼嗎”
景眠搖了下頭“已經好多了。”
“醫生說恢復的很好,炎癥已經消了,如果不疼的話,就可以不用手術了。”
任先生“在那之前復查一下。”
景眠點點頭“嗯。”
“為什么一直戴著”
景眠“”
景眠用了幾秒反應過來,先生說的不是自己手里的花,而是從賽場出來一直到現在都不曾摘下的口罩。
心臟在這一瞬間繃緊。
本想至少撐到回家,任先生會去忙自己的事,早點睡覺,男人便不會察覺到異樣。
只是,如今被猝不及防地問及,景眠咽了下口水,支吾道“因為、抱著花,拿下來的話,沒有手”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表達有誤,如此這般,更像是催促任先生幫自己拿過花束。
只是,他回過神時,男人已經抬手,修長的指尖勾住自己耳后的細帶,景眠瞳孔一緊,覆于面龐的黑色布料隨之脫落。
景眠抱著花,和男人的視線相觸。
“”雖然吊了水,但右側臉頰還沒來得及消腫,鼓鼓的。
景眠想,他現在的模樣,大概堪比蜜蜂蟄過的一半功力。
本以為這會是一場尷尬而持久的對視,以男人毫無波瀾的神色告終,只是,忽然,垂下眸的景眠察覺到一絲異樣。
再度抬眼時,他看到任先生似乎是笑了。
與以往任何一次都不同,并非單單勾起嘴角,而是真正由心而發的笑,男人的眼簾斂過光影,襯得輪廓柔和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