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秋,男人身上似乎帶了寒意,客廳的燈光亮著,一抹微弱的光線灑落玄關,明暗交錯,襯得面龐俊美異常。
景眠摁了暫停。
他站起身,走到任先生身邊,互相介紹了沙發上愣住的李道陽。
李道陽和對方握了手,坐回沙發上,發現被握的那只手有了紅印。
李道陽“”力道簡直恰到好處,既不會疼到,還能發覺對方是使了勁的。
無心玩游戲,他看著高大男人去摸少年的額頭,景眠眼睫顫了顫,抬頭說“已經退燒了。”
“按時吃藥了嗎”
景眠嗯了一聲,重復道“一片感冒藥,兩粒膠囊,早上、中午。”
任星晚低聲說了什么,景眠微怔,隨即被揉了揉腦袋,男人去燒水,在準備好沖劑的碗里倒了開水,熱氣氤氳。
原來是還落了一袋沖劑藥。
等到沒那么燙了,等在旁邊的景眠便乖乖捧起碗,喝藥。
少年喝完,微微瞇起眼,眉稍很細微地皺了下,但很快不露聲色地恢復如常。
看來在忍著苦。
很快,男人從兜里拿出了什么,細碎的糖紙被撥開的聲響,送進了小朋友的嘴里。
味蕾被浸潤的苦澀,逐漸被蔓延開來的甜味取代,景眠舔了舔,發現是橙子味的。
“甜嗎”
景眠點點頭“甜。”
李道陽“”
甜的是糖嗎
甜的是你們這對小情侶
李道陽沒參與晚餐,他讀的軍校,油炸食品和零食平日里學校宿舍禁止,基本吃不到,給他想的夠嗆,不僅下午訂了外賣配送,披薩,薯條,炸雞和火雞面,還有芝士蛋糕,每樣都點了個遍。
景眠大病初愈沒什么食欲,只吃了蛋糕,大多數都由自己消滅。
現在看來,大概也是因為老公做飯好吃。
還沒到休息時間,李道陽拍了拍自己旁邊的沙發,把游戲手柄遞給景眠,還剩下兩張沒玩的圖,打完就睡覺去。
只是,當了一晚上燈泡的李道陽,覺得自己應該禮貌性的,邀請一下眠眠他老公。
李道陽拿起手柄,問即將上樓的男人“任老師,要試試嗎”
“是款喪尸游戲,眠眠玩得可厲害了。”
景眠一怔,瞬時抬頭。
不知道李道陽怎么忽然隨口問了一句,但景眠的印象里,游戲這種東西,和男人掛不上邊。
任先生拒絕還好,如果答應了
景眠輕輕咽了下口水。
任先生看上去,不像是擅長打游戲的樣子。
景眠默默給臺階“先生應該還有工作要忙吧”
誰知,男人僅是停頓了幾秒,隨即啟唇。
任先生“不忙。”
“任老師,新手入門有點難度,我教你。”
李道陽被任星晚隔在了另一邊,原本還和眠眠挨著,他只好垂眼,給男人看“搖桿是控制方向,前后左右,小圓圈是確認,叉是返回,start是主菜單,這個加1鍵是存檔,摁下搖桿是射擊”
李道陽意識到了自己好像說得太快了,于是問“任老師,我、我再說一遍”
任先生道“開始吧。”
景眠默默心跳加速。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任先生打游戲。
李道陽嘴上謙讓,手卻誠實地默默挑了個自己最擅長的圖,點擊進入。
李道陽說“任老師,我也剛玩不久,咱們新手切磋,菜鳥互啄哈。”
景眠“”
這款喪尸游戲出了五年,李道陽在剛發行那時候就買了碟,地圖練得比自己還熟。
景眠剛想開口換圖,卻轉念一想,不論哪張圖,對先生來說可能也沒什么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