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他在瘋了一樣找你。”
岑弦站在原地,許久都沒動作,也沒說話。
直到火星燙到了指尖,才讓他堪堪緩過神來。
“你是不是換號了”方平安拿出手機,調到通訊錄,“把你新號碼給我吧,異國他鄉有個老同學,以后我要是在這邊定居,咱們還能常聯系。”
直到兩人分開,天臺只剩下岑弦一人。
岑弦低頭,看著自己有些顫抖的指尖,默默碾了煙頭。
三個月后。
陳禮在圣地亞哥的一條商業街邊緣開了家咖啡館,正式開業,盡管營業不久,但收益還算景氣,周末的時候岑弦也會過來幫忙看店。
二層露天,裝修依舊精致,擺放了幾桌,岑弦偶爾會在靠窗的位置坐下,如今光耀在筆記本非臺式機上也能同樣適配,他卻從未下載安裝。
夜幕落下時,他盯著遠處的燈景和海灣,原本于他而言一派陌生的國家和語言,如今竟也已經漸漸熟悉,左手的傷痕已經淡化,他好像真正徹底地與過去脫離。
這時,手機卻忽然響起來。
岑弦拿起,發現是陌生號碼,顯示是國內的號,便接起來,“喂。”
那頭沉默了數秒,才堪堪傳來聲音“岑弦。”
岑弦瞳孔在這一刻凝滯,又縮緊。
心臟猛然一震。
謝隨的聲音從聽筒那頭響起,淡漠喑啞“你在哪兒”
岑弦站起身,手心一瞬變得冰涼,他無措地握住扶手邊緣,冰涼的金屬映射著他亂下的心跳,他啞著聲音開口“謝隨。”
謝隨呼吸聲很淡,幾乎
咬牙般低沉的聲線重復“你在哪兒”
岑弦沒說話,熟悉的聲音就在耳廓邊,讓他呼吸都變得艱難。
“不告訴我是嗎”
“沒關系。”謝隨笑了聲,尾音低啞“你可以繼續換號,不上游戲隱藏i,繼續像避瘟神一樣躲著我。可你下次要躲去哪歐洲,日本還是回國”
“畢竟是位知名作家,陳禮名下的產業并不難找。”謝隨的聲音懶散冷漠,變慢了些,一字一句道“oonbuckffee,這個店名是你母親的創意,還是你的”
岑弦眼睫一顫,他垂下眸,低聲道“謝隨,我們已經分手了。”
“那是你的事。”男人的嗓音沒有一絲溫度,“岑弦,分手這種事,得當面說才行啊。”
岑弦愣住,眸光倒映出微涼的夜色,被睫毛斂下的陰影細碎覆蓋。
“手傷徹底好了,是嗎”
岑弦唇瓣微抿,咖啡已經徹底變涼,他嗯了聲。
“為什么這兩年間一次都沒上線。”男人沉默了幾秒,低聲道“你的恐懼來源于我嗎”
岑弦說不出話來。
對方輕輕笑了聲“很好。”
“那場地下賽,是我最后一次輸掉比賽。”
“無論你以后去哪里,有了怎樣的隊友,和誰成為搭檔。”謝隨說“我都會找到你。”
“然后擊敗你。”
“岑弦。”謝隨唇邊煙霧繚繞,眼瞼被睫毛斂下陰影“如果你想拿冠軍,你身旁的人一定是我。”
謝隨盯著夜色,煙頭的火星若隱若現,他眼里的溫度淬了睡眠不足的疲倦和寒意“只能是我。”
這一晚,失眠變得嚴重,需要靠藥物入睡。
陳禮外出,明天他還需要看一天店,岑弦盯著窗外直到天明,才滿眼倦意地爬起。
他有時甚至懷疑下一個經過咖啡廳的人就會打開那扇門,徑直奔他走來,以謝隨的習慣和風格,未必不會干出來。
直到天色一點點暗下來,岑弦才在躺椅上睡了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