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臨遠沒應,是老鐘應了,他笑著道“好的,辛苦了。”
護士走前還是看眼傅臨遠,男人眉眼冷峻得很,疏離感十足,他攏了攏女人身上的外套披在女人的肩膀上,一手握著陳靜的手,挪開,免得針頭蹭到衣服。他嗓音低沉,“睡會兒。”
陳靜沒應。
她累。
貪戀著他身上的檀香味。
老鐘看他們兩人一眼,可不敢在這兒當電燈泡,離開這兒,下樓去抽煙。
冰涼的液體輸進陳靜的身體,比吃藥效果要好一些,燒逐漸就往下退,陳靜昏昏欲睡,她聽著他在按手機,時不時地馮志還打電話過來,報告華輝那邊目前的情況,情況比想象中還要糟糕一些。
陳靜緊了幾分他的脖頸。
大概是生病,就很貪戀,她不想去思考別的,甚至懶得開口問他,為什么回來。
處理華輝的事兒不是更重要嗎。
她沒開口。
思緒飄散著,逐漸地睡著。馮志又給傅臨遠打電話,傅臨遠看眼懷里睡著的女人,讓馮志改發微信。
馮志雖不解。
但還是聽話地改成發微信。
他發的語音。
傅臨遠讓老鐘拿來藍牙耳機,掛在耳邊,點開,一條條聽著。老鐘站在一旁,看著他就這樣抱著陳靜,一抱就是半個多小時,穩如泰山。老鐘覺得換成他,他做不到這么有力氣,還能這樣一直堅持,傅總的體力是真好,年輕人啊。
終于。
液輸完了。
護士拔針。
陳靜迷迷糊糊地抬眼,迷迷糊糊地按住護士遞來的棉簽,護士拿著體溫槍測了下陳靜的額頭,376,她囑咐道“回家記得吃藥,不要洗澡不要吹風,你跟我來拿藥吧”
她看向老鐘。
老鐘哎一聲,跟上。
陳靜這才發現這條走廊這么多人都在輸液,夜晚,大家都昏昏欲睡,并沒多少人關注到他們這兒,傅臨遠整理她外套給她披上,陳靜近距離看他一眼,傅臨遠撩眼,對視兩秒,陳靜要下他的大腿,傅臨遠輕按了下她的腰,不等她開口,再次攔腰把她抱起。
公主抱。
陳靜手下意識地摟著他的脖頸,傅臨遠轉身往安全出口走去,主要是電梯要等太久,人也多,輸液廳也就在二樓,走下去方便。
這會兒陳靜清醒,能完全感覺到被他抱在懷里的感覺,他下頜線冷硬,感應燈偶爾亮起,打在他眉眼上。
陳靜看了會兒,把臉埋在他胸膛。
任由他抱著,下到一樓,老鐘把車開來,傅臨遠抱著她彎腰坐進車里,陳靜這才發現她沒穿鞋子。
哪怕她要下地走,都走不了。
此時腳是光著的。
大概是累,在車里陳靜又睡著了,于是抵達周鎮,傅臨遠抱著她下車,上樓,肖梅沒睡,聽見門鈴響,一把拉開門,看到陳靜睡著的模樣,肖梅伸手一探,沒那么燙了,她提著的心瞬間放下來。
她感激地說道“傅先生,謝謝。”
傅臨遠點點頭,把陳靜抱回房里,陳靜睡得熟,她埋進被窩里。肖梅拄著拐杖站在床尾,傅臨遠給陳靜蓋好被子,他直起身子,整理下袖子以及解開領口的領帶,他抬眼,說道“肖阿姨,你先去睡,我陪她一會兒。”
肖梅猶疑幾秒。
她這兩天也累。
但她還是有幾分不放心,她說“我客廳坐著,你喝茶嗎”
“喝。”
肖梅松一口氣,她出去,去泡茶。傅臨遠單手拉過一旁的椅子,坐在她床邊,取過她的筆記本電腦,登錄密碼后,他直接在椅子上辦公,他讓人調取那家外資公司的所有資料,準備起訴那家公司以及鐘龍的老婆以及那位情人。
尤其是鐘龍的老婆,她犯了行業大忌,下一步就是吃牢飯。
肖梅送茶進來時。
傅臨遠正專注地工作著。
肖梅愣了一秒。
她從沒見過一個男人,如此認真冷靜,能處理好這么多事情。她放下茶杯,看眼被守著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