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端著杯子,慢慢靠近。
秦既明竟然在手洗床單。
只留給她一個側面,不看她。
林月盈轉身去看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時間,現在的的確確是凌晨三點十六分。
這么晚了。
她不理解,勸“這么晚了,你早點睡啊,明天再洗吧。”
秦既明說好,也不抬頭。
大逆不道的夢令林月盈現下也不敢直視他,若是尋常,肯定會再關切多問幾句;但夢里褻神畫面仍在,林月盈說了聲晚安,捧著杯子轉身就走。
好像遲一秒,夢里情景就會再現。
林月盈將自己做如此怪夢的原因,慎重地歸結于紅紅給她講的那幾個勁爆的真實歷史骨科。
“我不管嘛,我雷骨科,真假都不可以。”
溫泉酒店。
去女更衣室的路上,林月盈胳膊上搭著泳衣,一手拿著電話,嚴肅地和紅紅聊天“從現在開始,你這個骨科愛好者,禁止向林月盈小姐發射你的萌點什么毒藥公爵和他的妹妹,什么齊襄公殺掉魯恒公只為霸占親妹妹齊姜統統不要講,我很雷,大雷特雷。”
手機彼端的紅紅驚詫“你真的雷啊怎么說起來條條是道、比我記得還清楚”
“沒聽過那句話嗎”林月盈嚴肅地說,“恨比愛長久,我,林月盈,是天底下最不能接受兄妹戀的人,沒有之一。”
僅僅隔了一層翠竹墻,石子路盡頭,是男更衣室。
宋一量剛和秦既明換好泳褲出來,就聽見林月盈在義憤填膺地說最不能接受兄妹戀。
竹子隔音效果約等于無,她話語之間,鏗鏘有力,要比她昨晚對秦既明發誓保證再不去看裸,男還要真誠。
秦既明無聲嘆氣。
宋一量凝神聽著,失笑搖頭“青春期的女孩就是多變,不久前還在餐桌上講最喜歡大哥哥了,現在就已經變得最討厭兄妹戀真是天有不測風云,瞬息萬變啊。”
秦既明不說話。
宋一量想了想,又說“不過,也可能是我們誤會了,有代溝。就像林妹妹和江妹妹,喜歡大哥哥類型,并不是喜歡哥。就像我小侄女,每天念叨著爹系男友,也不是真的想找一個爹。”
秦既明說“可能吧。”
“知道你對這些不感興趣,”宋一量說,“我還有幾個感興趣的問你,剛才你妹妹說的齊什么什么,是什么歷史人物我記得你高中時歷史成績挺好。”
秦既明說“歷史成績好也沒用,高中歷史不考兄妹亂,倫。”
宋一量“”
秦既明搖搖頭,又耐心解釋。
這是一樁歷史上頗出名的背,德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