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秦既明看她認真解釋的模樣,抬手,大拇指仔細抹去林月盈臉頰上站的一小粒花椒殼,那是她剛剛夾細絲豆條時不小心濺到臉上的,抹干凈,秦既明抽紙巾擦了手,寬容地笑了,“你啊,我就知道,三分鐘熱度。”
林月盈小口喝湯。
“你爸剛才提到的男同學也是他吧,”秦既明說,“我好像有點印象,你之前是不是提到過叫什么好像姓李”
“才沒有,”林月盈澄清,“我爸不知道從哪里聽到的,捕風捉影。”
“也是,”秦既明頷首,他凝視林月盈,忽而笑了,柔聲,“慢慢喝,別著急,鍋里還有。”
三分鐘熱度,的確也不足為懼。
況且,家庭不富裕的優等生,也會更理智。
秦既明不留宿,只問林月盈,今年過年,要不要和他一塊兒去何涵處過。
她很想林月盈。
在林月盈搬走之后,秦既明也去看了母親幾次,都是略微坐了坐,聊聊天,有次飯也沒吃,就走了。多么尷尬,親生骨肉,卻努力也找不出可以完整溝通的話題,倘若林月盈還在,有她打趣逗樂,還會好一些,大家還能說說笑笑。
有她在的時候,所有場合都是愉悅的。
林月盈不在,秦既明同母親的溝通交流也帶了點疏離的味道。
性格太過相像的人也未必能聊得上天,就像秦既明與何涵。
秦既明說不勉強,如果林月盈想一起過年,他就來接她;如果林月盈不喜歡,那他來陪她。
都一樣。
秦既明骨子里還是有些傳統,或者講,算古板。譬如新年這樣的節日,他還是更希望能和家人在一起。
這個家人,指的是他所認可的家人,而非血緣上、傳統意義的那個家人。
林月盈自然是一口答應,她和何涵的關系很好,又美滋滋去挑選了送給何涵的禮物,傳統的阿膠,近期發掘出好用的面膜,某品牌口紅的新色號,某品牌出的、很難搶的絲巾后者還是林月盈拜托熟悉的sa預留的,為此她還配了不少東西
都是她精心挑選,認為何涵會喜歡的實用性東西。
秦既明把自己的副卡給了林月盈,林月盈用得謹慎,基本上只會為自己花錢。這些送何涵的禮物,還是從她小金庫里出。
秦既明說“怎么不刷我的卡你辛苦工作不容易,第一個月的工資意義更高,應該留著。”
林月盈說“你不懂嘛,送禮要真心,哼,怎么你們一個個的,都要拿我的工資說事嗎。我現在是實習生耶,工資低怎么啦錢不是我最主要的追求,學習經驗才是”
秦既明敏銳“誰還講你的工資了”
林月盈對著車上的小鏡子將自己額頭燙彎的一小簇卷發小心翼翼又推一推,卷一卷。
“小珠珠啦,”林月盈隨口說,“不然還能有誰”
她開車門,下車了。
“媽媽”
何涵對林月盈挑選的禮物贊不絕口,尤其是她帶來的那條絲巾。她拆開包裝盒,眼前一亮,立刻讓林月盈替她系在脖子上。
“剛好,我前幾天剛買了一個絲巾扣,正想過段時間去買條絲巾搭配呢,月盈就帶過來了,”何涵捏捏林月盈的臉,笑,“真是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林月盈認真幫她調整著絲巾扣“是哥哥教的好。”
“你可別說他了,”何涵搖頭,抬手,刮一刮林月盈的鼻子,親切地問,“月盈,和媽媽講,怎么忽然搬走了”
因為我膽大包天向他告白,慘遭拒絕。
這種話肯定說不出口,林月盈半真半假地講,試探著,只說自己現在想要提前適應獨居,畢竟和哥哥沒有血緣
關系,也不能讓哥哥養妹妹一輩子。
何涵只是點頭。
“也是,”何涵說,“你畢竟不是從我肚子里出來的,你哥哥又一直不結婚,唉,有些話其實不應該和你說的,但就是有人,亂編話,什么難聽的東西都說出來了搬出去也好,反正,無論如何,你哥哥都是你哥哥,我也是你媽媽。”
林月盈不笑了,她依賴地抱著何涵,臉貼在她脖頸處,蹭了蹭,輕聲問“有人說很難聽的話嗎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