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叔叔,你好,”秦既明微笑,“我爸說,今天下午約了你們一起吃飯,但不湊
巧的是,今天醫生說他的骨折情況不太好,需要再留院觀察一下。”
“嗯,對,”秦既明抬手,看時間,“我爸讓我替他喝酒,我現在就過去。”
打完電話后,他微微低頭,按了按太陽穴,無聲地嘆氣。
秦自忠是典型的、守不住家業、被溺愛長大的人。
小時候的秦既明一直不明白,為什么父親和爺爺的關系這么差,也不明白,爺爺看起來并不喜歡父親,卻有許多人提到,之前秦爺爺是如何疼愛秦自忠,如何將他當眼珠子般呵護。
如果不是如果不是在秦爺爺身故后,何涵私下里講出這一段往事,秦既明還不清楚,原來秦自忠還是間接導致姑姑秦清光自殺的兇手。
在姑姑亡故后,奶奶的身體也每況愈下,最終病懨懨撒手人寰。很難不講,這和秦自忠無關聯。
但秦爺爺骨子里還是守舊的,他再痛恨,秦自忠也是他的親生兒子,也是秦奶奶當年冒死分娩出的血肉。遺產分割時,也留了不少東西給秦自忠。
秦自忠本身不貪不搞黑灰收入,依靠著秦爺爺留下的這些錢,也能把日子過得舒舒服服。尤其現在臨近退休,仗著資歷深,甚至也能“倚老賣來”,無形中博得不少好處。
秦既明要見的,就是秦自忠結交的兩位朋友。
秦既明到達餐廳的時候,周全和畢元磊已經開始吃飯了。秦既明推門進來,落座時,周全還笑著說唔好意思。
“沒關系,”秦既明笑著說,“您二位是長輩,不用等我;說起來,也是我來遲了,這一杯先敬二位。”
他仍舊戴著那副黑色的手套,舉杯,含笑一飲而盡。
周全注意到這突兀的手套,搖頭“小明啊,你怎么回事吃飯還戴手套”
秦既明說“看我,做事忘記摘了。”
周全饒有興趣,問“做什么事”
“沒什么,”秦既明微笑,“一點小事而已。”
畢元磊一聲嘁“看看你,我這個做叔叔的,連問句都不行了”
“您是長輩,問我,我當然要說,”秦既明說,“是上午練習騎馬,習慣性戴著。”
周全搖頭“是哪里的馬術俱樂部唉,這個生意不好做,我去年投資你畢叔叔開的俱樂部,賠了個精光。”
秦既明點頭“的確不好做。”
他站起來,說去洗手間。等出來時,走廊上的被畢元磊截住,畢元磊神情不安,直截了當地出口“你想說什么”
“畢叔叔,我一個晚輩,沒有什么可說的,”秦既明說,52gg,d“就是聽說了一句,聽人講,畢叔叔你去年說服好幾個人投資你的馬術俱樂部,結果虧損嚴重,尤其是周叔叔,他一人就足足虧了八千萬進去,真是損失慘重啊。”
畢元磊不說話,他舔了舔嘴唇,焦躁不安。
“幸好畢叔叔您的妻子眼光好,”秦既明微笑,“沒想到單單是收集的現代畫家畫作也能拍出這樣好的價格,聽說去年里,最貴的幾幅就為她的銀行賬戶帶來了八千萬的收入真巧,和周叔叔虧損的錢一分不差啊。”
畢元磊終于目露驚恐“秦既明。”
“畢叔叔,”秦既明取出手套,不緊不慢地戴上,“我知道您和我父親、和周叔叔關系都很好,放在以前,那就是過命的交情。”
畢元磊巡視四周,確認沒有其他人在后,急急開口“你想要什么”
秦既明已經戴好手套,套在手上,自背后抓住畢元磊的頭發,狠狠向下一拽。
他說“我請你以后別再亂說話。”
畢元磊被他拽得一聲悶哼“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