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月盈當然聰明,也當然不可能是戀愛腦。
昨天搞得昏天暗地,林月盈最后纏著秦既明把她抱過去洗澡,她很久沒有體驗過在浴缸里被人細心照顧的感覺了,雖然秦既明之前也沒有這么為她洗過。
她認識秦既明的時候,已經五歲了,有一定的性別意識,晚上也是阿姨給她擦洗,搬一個小凳子,自己乖乖地坐在淋浴下面。阿姨的手勁兒很大,但會給她講很多有趣的故事,提醒她閉上眼睛,別讓泡沫進眼睛中。
秦爺爺過世后,阿姨也辭職回老家了,說是年紀大了,不做了,要準備休息了。
秦既明尚不習慣直視她,林月盈她坦坦蕩蕩,不覺得被他注視是什么值得羞恥的事情,換句話說,她認為自己整個人任意部分都好美,她愿意將寶貴的欣賞機會給自己喜歡的秦既明,這是她給予對方的權利。秦既明洗得很專注,襯衫袖子挽起,掰開一點一點洗,仔細看有沒有磨損。林月盈就像一只大緬因貓,不停地故意去貼秦既明的臉。秦既明被她鬧得無奈了,也會輕輕拍一拍漂亮的一雙紅喙雪鳥。
“不想挨炒就老實點。”
再怎么鬧,白天的林月盈還是準時七點半醒,她同秦既明自然是躺同一張床,兩個被子隔開。林月盈自己努力,掀開被子鉆過去,摟著秦既明,好像摟著一場不真實的、令她難以相信的美夢。
林月盈將自己和秦既明說開后的這十幾個小時稱為有生以來最輕松、最滿足、最愉悅的美好時段她仍固執地不想將其稱之為一場夢,因她認定兩人絕不會醒。
秦既明不肯讓她用嘴巴,他半夢半醒里也把林月盈從下面拉起,扯進懷中,按住她的背,要她聽話一些,好好休息,不要亂動。林月盈捧著他的臉又親又蹭,又好奇地去磨他胡茬,實在忍無可忍了,秦既明也只拉著她的手,往下,再往下。
林月盈也終于看清楚哥哥,他露在外面的皮膚不算特別白,但這些一直被衣服嚴嚴實實包裹的地方,的確要比脖頸和手的膚色要淺許多。秦既明的眉毛很漂亮、標準,不需要修理,他也不是會為自己這張好看的臉投入太多的人,大約因為人往往都不會多么在意擁有的物品;林月盈還喜歡他眉毛中間門的那個小痣,忍不住湊過去親一親,又被秦既明按住后腦勺。
他忍著笑“鬧什么呢”
林月盈用空著的手摸著他的痣“這個位置好好看,我也想要一顆一模一樣的,我要問問醫生可不可以給我也點一個”
“胡鬧,”秦既明說,“萬一把你眉毛燎了,怎么辦”
“你不了解點美人痣的行業,又不是用火。”
林月盈手都發酸了,小聲問他,哥哥怎么還沒好呀。
秦既明額頭青筋都快出來了,按著她的后腦勺,壓低聲音說快好了,別急,他盡量快一些,是不是手掌心磨熱了
林月盈一雙手沒干過多少家務,頂多自己洗自己的貼身衣服,搓個毛巾,搓久了都會雙手熱熱紅紅癢癢的,好久才能慢慢消下去。林月盈感覺到秦既明大約是不想讓她的手做這些的,但現下似乎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保守派的秦既明不得已又退了退,作出讓步,希望能和她在家中,而不是在這里。
“那你一開始怎么想的呀”林月盈苦惱地思考,“我記得你和媽媽都是不信教的呀,怎么你之前一直堅持婚前不做呀”
秦既明說“我保守。”
頓了頓,又催她“快點。”
他撫摸著她的頭發,著實忍不了節奏,另一只手緊緊握住她,帶動。林月盈能清晰地看到兄長因為她而出汗,并不難聞,不抽煙不喝酒,又注重健康和衛生,禁谷欠多年的干凈,林月盈側臉,在瀑布奔流時溫柔地貼哥哥的唇。
然后惡作劇地把掌上東西全都擦在他腹肌上。
秦既明還沒有均勻呼吸,全程含笑看著妹妹的動作,他半閡著眼,撫摸著她的頭發,任由她胡搞亂搞。
就像小時候看她認真拿彩筆在他手腕胳膊上畫手表畫鉆石畫涂鴉小人。
林月盈說秦既明才不是保守,哪里有人保守到一上來就知道咬的呀。說這話的時候,她言之鑿鑿,穿著清清爽爽的藍色長裙,兩人剛從大都會藝術博物館出來。林月盈依照著網絡上的建議,在屋頂吧臺處為他們捐贈了五十美元,而對方送了兩張修道院藝術博物館的參觀門票。
“我以為,”秦既明說,“和你比起來,我的思想落后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