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假期,他休假,和妹妹一同去云南游玩。秦既明平時工作忙,少有如此長的時間陪妹妹外出游玩,這次長假,兩人都格外珍惜。
林月盈親手為他挑選的花襯衫,在夜市上開心地找“情侶裝”,她雀躍又大聲地叫,說這也可以當“兄妹裝”;
為了安全著想,兄妹倆的房間也離得很近,近到陽臺之間只隔了兩個欄桿。夜間坐在陽臺上喝茶,秦既明提醒妹妹,不要穿著吊帶裙在陽臺上晃來晃去風大,冷。
林月盈會在坐車時靠他更近,會在困倦時將頭枕在兄長肩膀,遇到被雨水打濕的地,提著裙子要哥哥背她過去不足兩分鐘的路程,秦既明背著妹妹,她的顫栗,落在他耳側的激動呼吸,不自覺變調的聲音。
都出賣了她。
所以秦既明委婉地告訴妹妹。
你的確是我最愛的人。
這個世界上,我只有你一個親人。
沒有哥哥不愛妹妹。
但哥哥不會同妹妹做,愛。
秦既明再度懷疑妹妹口中“心上人”是否存在,他不動聲色確認,卻從妹妹口中得到她堅定、不虛假的回答。
他已經能基本確定,那大約是妹妹放出的煙霧彈。
醉翁之意不在酒,妹妹之意在于兄。
秦既明已經能感受到歲月在自己和妹妹之間留下的痕跡。盡管不想承認,他的確也開始同妹妹有著代溝,也不會如妹妹那般對萬物保持著旺盛的好奇心。
他無法理解妹妹忽然起的禁忌心思,但又不能真正“一口否決”,傷害妹妹的心臟。
青春期的女孩子都有著強烈的自尊,都是好面子的。
當妹妹提出晚上一起睡的時候,他也答應了。
秦既明知道她想說什么。
聰明的妹妹也知道他的意思。
他冷靜地以長兄的口吻勸妹妹同樣冷靜,卻還是在關掉燈、聽見她抽泣聲時閉上眼睛。
她里面甚至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吊帶裙。
躺下時,她身上的溫度催發著香氣,緩緩渡入秦既明的肺腑。
不能觸碰妹妹。
做哥哥的,一定要有做哥哥的樣子。
秦既明說不清楚,當自己說出“我不記得今晚的事情”那句話時,究竟是給妹妹找臺階,還是給自己留后路。當妹妹今夜發出邀約之時,他第一反應,竟是擔心妹妹從此之后和他生分。
憂心她和自己毫無距離,又憂心她和自己保持距離。
秦既明沒有辦法安睡,他并不擔心妹妹會做出其他出格的事情,他擔心的是自己的夢。
幸而那些夢今日不曾光顧。
秦自忠說的“搬出去”這種話,純屬放屁。
秦既明只當他是年紀大了老糊涂,當他看不清局面。隱約中,秦既明也知道父親的顧慮,對方擔心他走老路,擔心再傳出“兄妹亂,倫”這樣的丑聞。
秦既明想,自己絕不會碰妹妹。
他不是秦自忠。
對年輕美好身體的雜念和作為兄長的理智秦既明認為自己能平衡好。
他這么多年都單著過來了,不做,愛又不會死人,最躁動的青春期也是如此,哪里有老房子又著火的道理。
更何況,秦既明已經不能單純地用“妹妹”來定義林月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