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事,你們別停下”花墨川有些吃力地說了一句,慢慢在地上坐了下來。
巫星兒的刀插在他的心口上,幾乎連根沒入。花墨川看著刀把末尾鑲嵌的那顆魄晶石,似乎是認出了這把刀“這刀是我當年送給你的吧”
巫星兒抿著泛白的唇,沒有作聲。
當年花墨川送了把自己鍛的短刀給她,說是可以帶在身上防身。巫星兒身為巫族的族長,平時閑雜人等也沒法輕易接近她,就算真遇到什么危險,她還有更趁手的蠱毒可以用。
這把刀她一直帶在身上,卻從來沒有用過,沒想到今日第一次用,就是插進花墨川的心口。
她身上的傷本就還沒有痊愈,這會兒許是心緒起伏過大,又咳出一口鮮血來,暈倒在地。
“星兒”花墨川想上前扶著她,可自己也已力竭,力不從心地倒在了她的身旁。
巫星兒再睜開眼時,仍是在自己的床上。
花月容還是站在她身邊。
她偏頭看向床邊的花月容,有些虛弱地開口“月容,我剛剛做了一個夢我夢到島上遭遇了好大的洪水,伽葉印都擋不了”
“這不是夢。”花月容語氣平靜地開口,看著床上的人,“洪水現在已經停了,比我們預想中的要快些。”
他們和司空耀還有琰玉祖師輪流休息,終于是把這泛濫的洪水熬了過去。
巫星兒似乎愣了愣,然后輕輕地哦了一聲“原來不是夢啊”
她說到這里便沒有再說下去,花月容也沒有再作聲。片刻后,房間的門被推開,花二長老從外面走了進來。
“島主,我有話想和她說。”花二長老走到床前,跟花月容說了一聲。
花月容點點頭,從房間里退了出去,順手帶上了房門。
巫星兒看著面前的花二長老,冷笑了一聲“你有什么事和我說再將我獻與海神一次”
花二長老沉默了一陣,才緩緩開口“量天尺是初代島主留下來的鎮島之寶,一直供奉在宗祠里。它是仙品神器,靈力強大,宗祠里的釋天陣,也是由它催動的。”
巫星兒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和自己說這個,嗤笑著問他“你是特地來跟我炫耀,你們用量天尺守護住了靈隱仙島嗎”
花二長老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自顧自地繼續往下說“初代島主除了留下量天尺和釋天陣,還留下一個規矩。凡后輩有想改祖制者,需闖過釋天陣,拿到量天尺,方可施行。”
他說到這里,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巫星兒“當年墨川游說我們未果,便提出要去闖釋天陣。我本不愿答應,但大長老卻出乎我意料地答應給他三天時間,若是三天內他能闖過釋天陣,便同意修改用活人祭祀海神的祖制。但是在墨川進入宗祠的當天,大長老便提前舉行了祭祀儀式。”
巫星兒愣了愣,不相信地搖了搖頭“你休想編些故事來騙我,我不會相信的。那日我被沉海之時,分明看見花墨川就站在岸邊”
花二長老道“那是大長老用幻形術施的障眼法,為了不讓你發現,扮演墨川的人不敢靠近也不敢說話,只能遠遠地站在岸邊。你被沉海的第二日,我提前進了宗祠,發現墨川已經渾身是血,暈死在了釋天陣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