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則有些緊張起來了,“皇姐為何這樣看我”
蕭函笑了笑,“只是瞧著琛兒有些胖了,還有這腰帶的繡工實在粗糙了些。”
泰平帝聽到這話,面色也嚴肅了起來,皇宮之中,竟然有人膽敢對唯一的皇子疏忽。另外又欣慰于襄玉溫柔體貼,關心幼弟。
司琛玉頓時緊張起來,見父皇都要責罰拷問宮人,他連忙結結巴巴回應道“是、是姨母親自縫制的。”
泰平帝皺了皺眉,經旁邊的汪總管小聲提醒是彭城王的呂側妃,這才想起來,不知何時大皇子聽聞他生母娘家還有一個妹妹,說想要見見,泰平帝當時沒在意,便應允了。
現在看,似乎親近了些,而且還涉及彭城王,“你畢竟是皇子,穿著不比常人,平日里還是要注意些。”
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泰平帝也就隨便說了一下便過去了。
蕭函笑笑,并沒有多說什么。
大皇子司琛玉之所以緊張,自然不是因為和姨母親近的關系,而是因為姨母來見他后,告訴了他許多不能對外說的重要秘密。想到那些事情,司琛玉默默低下頭,掩下眸中的一絲怨恨。
蕭函本來是要去探望外祖父靖國公的,不過顧念著老人家的身子,提前幾天就送了拜帖給國公府,等回信約了日子再上門。
靖國公府的門楣從外面看也絲毫不顯張揚,除了府邸大了一些,其他的都是平平無奇。
老靖國公一共三子一女,幼女便是早逝的沈皇后,另外小兒子,也就是原身的小舅舅沈群在邊關駐守,除此之外都在國公府候著了。
“參見公主。”許是靖國公教導所致,沈家人尤其是在京中的,多是低調謹慎的,哪怕見了嫡親的外甥女,也是謹慎著君臣之禮。
“舅舅舅母,還有表哥們,不用多禮。”蕭函甚至沒穿往日的盛裝,而是輕衣便行來的。
她眉目含笑地打著招呼,“我這次來看望外祖父的,也不用拘束那些繁文縟節。”
在寒暄片刻后,大舅舅沈旦也沒有耽誤地就領著公主去里堂見老靖國公,他微帶歉意道“父親年邁體衰,起不來身子了,也就今天稍微精神好些,還請公主不要見怪。”
蕭函搖了搖頭,“豈有外祖父來見我這個晚輩的道理。”
沈旦臉上的笑容更溫和了些許。
倒也不是他不愿意多多親近這個唯一的外甥女,只是最近朝堂上動蕩頻頻,陛下又在此時派襄玉公主來探望外祖父,這實在不免讓人揣測陛下的心思,難不成是發落了容家之后,又盯上了靖國公府。
雖說父親讓他們不用擔心,好好穩住就行了,但沈旦還是忍不住有些憂慮。
蕭函不是感覺不到沈家人的態度,但正是克制才是在意,而且沈家都是聰明人,這樣才更好辦不是嗎
進屋后蕭函見到的便是靠在鋪著厚厚毯子的長榻上,閉目養神須發盡白的老者,相比起腐朽衰敗之感,蕭函感覺到更多是如同虎王臥榻,不需睜開那雙眼睛便已足夠萬獸退避的氣勢。
她輕輕一笑,行了個晚輩禮,“襄玉見過外祖父。”
老者也就是戎馬一生的靖國公沈平之微微睜開了眼,目光落在蕭函身上,下意識露出些許慈祥的笑容,“是玉兒來了,快來我這邊坐下。蒙陛下恩寵,我這把老骨頭,能多看外孫女幾眼,死也瞑目了。”
尤其是外孫女眉眼間門的幾分相似,讓他仿佛看到了還未出嫁時的小女兒沈燕。
靖國公一輩子也不曾二娶或是納妾,與發妻恩愛不疑,可惜發妻早早離世了,如珠如寶的小女兒竟也讓他白發人送黑發人。
他眼中微微浮現傷感之色,又淡去笑道,“陛下怎么突然想起老朽了可是有什么事讓你轉告于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