螺塔閣位于榴花街中段,放眼整個北鏡,都是至繁華的地兒,一日中大半時候都是人潮涌動。加之這姑娘容顏驚艷,奏出的仙音以及她身后的那幅字,不過片刻功夫,她面前便有了一堵人墻。初夏幾人的視線漸漸被遮擋,到了最后,只能聽見鄉里鄉親的議論聲。
“逼良為妾誰那般不是東西多好一姑娘啊。”
“咱們北境竟有這種渣滓”
“渣滓哪里沒有只是你見得少罷了。”
“就是,律法幾時也管不住有權有錢的。”
“這姑娘性子烈,不輸男兒。”
“就怕細胳膊拗不過大腿等會兒就給人捉走了。”
“這姑娘敢在這里鬧,怕是做不好了不成功便隕身的準備了。”
“這不正常嗎不是萬不得已誰想做妾”
初夏停在原地聽了會兒,忽地對吟雪說,“我想過去看看,若是遇見蠻橫無理之人,吟雪你可行”
吟雪有功夫,初夏是知道的,只是她的日子總是平安順遂,她從未見過吟雪動手,對武藝一事也真是一無所知,是以多問了句。她早就想好了,這一世,最優先保全自己。只有她好著,延禮和家里人才會好。其他的事兒,她量力而行。
聞言,吟雪撲哧笑了聲,須臾后,略有些得意地拍了拍胸膛,“小姐想做什么做便是了,吟雪定能護小姐周全。”
話畢,她忽地湊到初夏耳邊,又補充了一句,“真打的話,三少說不定都不是我的對手。”
聽完,初夏沒忍住輕笑了聲“這話你和我說說便好,可不能讓三哥知道了,不然延禮的今日便是你的明天。”
輕聲慢語勾動了吟雪的記憶,嘴角若有似無地抽動了下,她由衷應和,“小姐說得極是。”
初夏“瞧瞧去。”
吟雪三人“諾。”
四個人橫穿石板路時,如圍觀鄉親所想,已經有好些個粗壯的家丁拿著長棍,氣勢洶洶地沖開了不薄的人墻,只要他們存了心,下一瞬,長棍便能將姑娘掄倒在地。
光天化日之下,家丁竟敢持棍在城中主街橫沖直撞,簡直荒唐。
初夏眸色微冷,“即是如此,吟雪你便去幫幫那姑娘。”
吟雪領命,隨后張開雙臂飛身而起,從人群頭頂掠過人墻,在千鈞一發之際擋在了那姑娘身前,右手探出,握住打頭那壯丁的木棍。看似輕輕松松,可任那人如何掙扎拉扯,長棍的一端仍被她牢牢地桎梏住。
他身后的眾家丁被迫停了下來,可舉止神態依舊囂張。有一人,掄高棍對吟雪指指點點“這臭娘們當街辱我家老爺的名聲,我們今天就是打死她也是她罪有因得。”
“毒婦,不識好歹也就算了,還做出這般決絕的事兒。”
“就是,一個無父無母的卑賤歌女,心比天高。怎么著,還想嫁個皇子或是世家子弟”
吟雪堵而不打,“被迫”聽全了這些蠻橫無腦的言語,秀眉一點點蹙起,煩透時,冷冽一句“閉嘴,從現在開始,這里沒你們說話的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