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錢幣正面的設計都大同小異,正中是被方形框起來的中文數字,周圍一圈文字,寫的是“紅巾軍財政司督造,紅歷元年”的字樣。
背面則是百花齊放,選取了十種大家認為寓意吉祥美好的意象,有三種花草、三種嘉禾、三種瑞獸,最后一種,則是紅巾軍的標志,一面紅旗。當然,鑄幣是不能染色的,所以大家原本是打算在旗幟上寫一個“紅”字代替。
但送到明月霜面前時,“紅”字竟然變成了“明”字。
“這是干什么”明月霜摩挲著那枚面值最高的十金幣,又好氣又好笑地問。
“下頭的人提議的。”王貞儀說,“我們開會討論,也覺得這個字比紅字好。主公應該也知道,如今紅巾軍治下,跟著您姓明的人不知凡幾,這個字大家都喜歡。況且明字還有光明的意思,象征著咱們的前路光明坦蕩,意頭很好。”
“好吧。”明月霜想了想,覺得反正印的不是自己的頭像,便也沒有堅決反對,只是說,“下不為例。”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如果讓人覺得可以用這種方式來討好她,接下來她的名字或者頭像是不是會被印在更多地方雖然系統為她建模的這張臉非常好看,但明月霜絕對不想走出門到處都能看到自己的臉。
不過這其實是她想多了,這畢竟是個封建時代,就在幾年前,皇帝的名字還要避諱呢。讓孤兒們跟著明月霜姓,在很多人看來是一種恩典,她們哪敢想更多
王貞儀點頭答應了。
明月霜琢磨了一下,又說,“把這個圖案換到一銅幣上吧,既然要用,就讓大家都能用上。”
普通人家要攢到十金幣,需要多久但一銅幣,日常生活中隨處可見,那就人人都能將“光明”握在手中了。而且,明月霜還怕有人想收藏,不愿意把錢拿出來用。如果是一銅幣,發行的數量夠多,少上那么一些也無所謂。
眾人把它放在十金幣背面,本意是為了彰顯尊貴,聽到明月霜這么說,王貞儀先是一怔,繼而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主公的心意,大家一定都明白的。”
“對了。”明月霜放下手中的金幣,問道,“歷書推算得怎么樣了”
設計幣面圖案的時候,明月霜才意識到,為了分辨批次,還應該印上年份的。
天詔三年也不是不能用,但總覺得在紅巾軍自己發行的貨幣上印大黎的年號,多多少少有那么一點不夠圓滿的意思。
明月霜一尋思,索性決定重新編一套歷書。
說是重新編,但其實只是在原本的基礎上,修改一下紀年法。
現在的紀年方式,是傳統的天干地支紀年法,六十年輪回一次,等于是沒有紀年。歷朝歷代國君的年號,便是因此才應運而生。但是每個皇帝可以改好幾個年號,既多且雜,就連史官編寫歷史的時候,都難以統一,所以才會出現紀傳體、斷代體、編年體等等不同的體例。
到明清時期,大概皇帝們也覺得這樣太麻煩了,所以開始每個皇帝固定一個年號。
即使如此,對于非專業人士,要記住這些還是挺麻煩的。
相較而言,明月霜更熟悉的公元紀年,就簡潔清晰太多了。
但現在她當然是不可能用公元紀年,也沒法推算不是所以明月霜思來想去,便打算在天干地支紀年的基礎上,新增一個紅巾軍紀年簡稱紅歷。
和公元紀年比起來,它更適應中國的氣候與時節,還不用換算陰歷陽歷。最重要的是,就在原本的基礎上推算,難度最低,只不過把原本的年號取消,按照紅歷元年二年三年這樣無限計數下去。
嗯,今年就是紅歷元年。
這個提議,意外地得到了所有人的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