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也是秦霸一貫的手段了,于是連忙應是,下去傳令了。
秦霸又問,“溫寒呢帶他來見朕”
不一會兒,溫寒就被帶過來了。
他看起來仍然是十分單薄瘦弱的樣子,一進門,就戰戰兢兢地跪下來,口稱義父,甚至不敢抬頭看一下,一副被嚇破了膽子的模樣。
這兩年,他在秦霸的后宮之中,就像是個隱形人,大部分時候,人們會忘記他的存在,甚至沒有專門負責照料他的人,自然的,在衣食上克扣一些,也就是難免的事了。
“怎么跟個鵪鶉似的”秦霸看著他,似乎是抱怨地說了一句。
但他的心情其實并沒有多糟糕。
看到溫寒這個樣子,他心里是很滿意的。皇室血脈又如何天潢貴胄又如何還不是一樣只能給他當狗
倒是帶他過來的人,連忙跪下解釋了一番。都是些老生常談的話,秦霸根本沒有聽進耳朵里,他打量地上跪著的溫寒,琢磨著該怎么處置他。
當初留下人的時候,秦霸還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對自己有用處。
他甚至很少會想起還有這么個人在,自然更不會刻意照顧,剛開始的時候還新鮮了幾天,叫溫寒來給自己磕頭,后來膩了,便索性丟在一邊,任由他自生自滅。
但說也奇怪,據說溫寒身體不好,經常生病,人看著也瘦弱,但不知怎么,還是讓他好端端地活到了現在。
命還真大。
不過這對如今要將溫寒當成一張底牌來打的秦霸來說,算是好事。
要是人死了,還真找不到能代替他的。
但這也不代表秦霸就會善待他了。恰恰相反,如今他滿腔的怒火,唯有折騰一下這溫氏的血脈,才能發泄出來。
秦霸用帶著惡意的視線打量著溫寒,也不叫他起來,反倒自己起身走了過去,繞著溫寒轉了一圈,突然抬起腳踹了過去。這一腳他用了十足的力氣,瘦小的溫寒被踹得在地上滾了幾個跟頭,才停下來,瑟縮著蜷成了一團。
“朕隱約記得,是不是有個什么彩衣娛親的故事來著”秦霸轉頭問身邊的人。
“回陛下,是講孝道的故事。”
“不錯。”秦霸又轉頭,看著地上的溫寒笑道,“義父如今正缺個取樂的玩意。你往后就跟在朕身邊,扮一只哈巴狗兒,討朕的歡心,如何”
地上的溫寒抖得更厲害了,他把臉埋在了臂彎里,秦霸看不到他的臉,于是疑心病又犯了,便再踹了一腳,“朕問你話,啞巴了”
溫寒又被踹得滾了一圈,但這一次,他沒有躺在地上,而是一停下就忙不迭地爬起來,重新在秦霸面前跪好,張開嘴巴,發出了兩聲“汪、汪”的狗叫。
其實他學得并不像,聲音也是緊繃的,又尖又利。
但秦霸卻很滿意,被逗得哈哈大笑,“好,好”
盡管只有一刻,但那種將曾經的天潢貴胄踩在腳底下的快意,卻還是讓秦霸十分滿意。
他甚至吩咐左右,“去,叫匠人給他打個狗窩,就安置在朕的寢殿外。”
溫寒趴在地上,又“汪”了一聲。
秦霸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了去后宮見自己的后妃們。
他的皇后是在做盜賊之前就娶的了,農戶之女,手腳粗大、皮膚又黑又糙,既無顏色,更不懂禮儀,穿著皇后的袍服坐在那里,看著就像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