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邊陲的事情不一樣,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以姚廣異的為人,只怕連最貼近的心腹都未必會說,更別是他兒子姚風了。你又如何知道他會去暗害你父親,而且提前讓你父親后撤五十里?”
姚廣異不是什么普通人,這一點王亙比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王沖在內都要了解。他做事隱秘,不留余地。
王沖如果說從姚風那里聽到廣鶴樓的事情那還情有可原,但如果說連他去邊關暗算王嚴都能聽到那絕不可能。
事實上,王亙坐鎮朝堂,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所有的消息都瞞不過他的耳目。但這件事情他之前也沒有聽到任何一丁點的消息。
老爺子在軍界里的那些門生故舊,也沒有聽到任何風吹草動。
這樣的消息連他都不知道,王沖又是從哪里知道的。
“來了!”
王沖腦海中閃過一道電光,知道今天最重要的時刻來臨了。大伯、姑姑、姑父,包括父親他們或許不知道姚廣異會做什么,但卻了解他的為人。
姚廣異在邊陲對付父親的事情,連大伯這種高居廟堂,消息靈通的人都毫無所知,而自己一個遠在京城,不學無術的王家“敗類”卻能知道,這恐怕是很多人,包括爺爺在內都疑惑不解的事情。
遠在邊陲的父親,四方館的爺爺,包括眼前的大伯,恐怕都是沖著這件事情來的。能不能說服他們,改變自己以前在他們心中的印象,受到家族里的重視,就要看這一招了。
“這件事情我沒有聽到,我是猜到的!”
王沖道。
“猜到?”
除了王沖的母親趙淑華,所有人包括王沖的堂姐王朱顏在內都露出吃驚的神色。大伯王亙一雙濃密的眉毛更是狠狠的動了一下,好像第一次認識這個王家的“敗類”一樣。
“你怎么猜的?”
大伯王亙道。這個答案甚至比王沖偷聽到姚廣異的計劃還讓人吃驚。
“姚廣異做事算無遺策,他暗算父親,表面看是王家和姚家的沖突,實際卻是宋王和齊王兩人之間的朝堂之爭。這樣的大事,歷來都是關系重大,兇險重重。”
“廣鶴樓的事情雖然被我和小妹破壞了,但姚廣異的作風豈是這么輕易就會放棄的。那樣未免也太小瞧他了。我當時就知道,他肯定還有其他的計謀。”
“京城里已經失敗了,姚廣異就不能再在這里弄手段。所以他要想對付父親,就只能是在京城以外。而這樣的地方,能讓姚廣異施展計謀的就只有一個地方,那就是父親的營地。”
“我仔細研究過地圖,姚廣異的駐地和父親的駐地相隔并不是太遠。我當時就判斷,姚廣異要對付父親,那里是最好的地方!”
王沖聲音一落,整個大廳里霎那間一片死寂,針落可聞。所有人都震驚的看著王沖,說不出話來。
王沖這翻話有條有理,如果換成是王沖的大哥、二哥,或者是某個智計出眾的年輕才俊來說,眾人一點都不會奇怪。
但是王沖——
這太令人震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