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沖衣袖一甩,起身從帥帳里走了出去。
大哥那邊已經吞下了宮廷里的療傷圣藥,一時半會是不會有事的。當務之急是要盡快解決大軍的危機。
“嘩啦啦!”
營帳外,大雨傾盆而下,沒有一點點削弱的架勢。
王沖的目光如鷹隼般不停的逡巡過大地,就連王沖自己都沒有發覺,一股無形的懾人的氣場從他身上散發出來,四周圍,所有人的傳令兵,侍衛渾身一震,下意識的低下頭來,心中一陣莫名的敬畏。
“陳叔,我大哥昏迷的事,父親知道嗎?”
聽到身后的腳步聲,王沖頭也不回道。
“沒有。”
陳叔孫搖了搖頭:
“我們步騎混合,根本跑不過烏斯藏人。再加上烏斯藏一只大軍在后面緊咬,所以看到這座方圓百里最高的山峰后,老爺和大公子就決定以這座山巒為根據,建立防線,和烏斯藏人展開會戰。山巒地勢太廣,所以老爺負責了東面的防線,大公子負責了這里……”
“那鮮于都護和其他西南眾將呢?”
王沖問道。
“這……我們沒有看到鮮于仲通大人。這雨水太大了,烏斯藏人走丟了不少人,我們也同樣走丟了不少人。我們恐怕和鮮于仲通大人他們暫時失去了聯系。”
陳叔孫沉聲道。
暴雨突圍并不是沒有代價的,這么多人一起逃脫,想一切井然有序,不發生任何的混亂根本不是那么簡單的事。
“果然啊!”
聽到鮮于仲通的名字,王沖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但很快就恢復了正常。
“把盔甲脫下給我!”
王沖目光掃過不遠處那名取代大哥王符的士卒,突然上前道:
“從現在開始,大軍由我指揮!”
“少爺……”
“現在不是爭論的時候!”
王沖擺了擺手,直接取出了手中的宋王的那面黃金令牌,高高舉在空中,不容置疑道:
“這是宋王的令牌,以宋王的脾氣,你不會以為他會隨隨便便給我一面令牌吧?而且,由北往南,到處都是烏斯藏的鐵騎,陳叔難道你也以為是簡直的武勇就能辦到的嗎?我知道你心中有疑惑,但現在不是談這個的時候。”
陳叔孫怔了怔,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確實,“將門虎子”,王沖就算再怎么年幼,也是出身將相之家,多多少少會懂些兵法之道。更何況,有一點王沖說的沒錯。宋王在軍伍之中向來是公私分明,如果他給了王沖一面令牌,并且還讓他到南面來,那么他一定是有這么做的理由。
他也一定是覺得王沖適合這么做,而絕不可能是僅僅是因為和王家相熟。
“聽到了沒有?把盔甲脫下!”
陳叔孫突然指著那名穿著黃金盔甲的年輕士兵道。
“希望少爺是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