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人，這……他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封常清終于道。
作為安西的中丞兵馬使，號稱“算無遺策封智囊”，很少有什么東西能讓他感到吃驚和意外，但這一刻，看著手中的信箋，封常清卻有種見鬼的感覺。
攻打石國，這應該還是大帥停留在腦海中的想法吧，整個安西都護府，乃至整個大唐，知道的人都聊聊無幾，甚至連計劃都還沒有擬定，一個數千里之外的十幾歲小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嘿，攻打石國的計劃，我只告訴過你，其他沒有任何人知道，就連段秀實他們我都沒有說過，換句話說，整個安西就只有你和我兩個人知道。我現在就想知道，這個王家幼子又是怎么知道的？”
高仙芝道。
兩位安西重將的表情都非常的詭異，封常清手中的那封烏傷來信，就像一個謎團，兩個人第一次完全看不懂那位烏傷的王家幼子。
很顯然，他們得到的消息恐怕有些不全，這位王家幼子絕對和他們所知道的情況有很大的出入。
大殿里靜悄悄的，誰也沒有說話。這種詭異的氣氛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終于被打破了。
“大人，那我們……需要重新考慮嗎？”
封常清試探著道。
“哼，一個十幾歲的小子而已，難道就因為這么幾句話，我們就輕易的改變計劃嗎？”
聽到這句話，高仙芝反而笑了。作為安西的主帥，帝國最頂尖的大將，高仙芝有自己的驕傲和自信。
他既然決定攻打石國，自然有充分攻打的理由，又怎么可能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匆匆改變？
而且王沖就算再厲害，也只不過是個少年侯，地位還在他這個密云郡公之下，征戰經驗也遠不及他，高仙芝又怎么可能會被輕易左右。
“明白了，那屬下就當做沒有見過就是。”
封常清道，雙手一撕，將手中的信箋撕成碎片：
“如果沒有其他事情，屬下這就去安排和石國相關的事情。”
封常清說著便欲轉身離開，不過剛剛走到門口，身后就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等一下！”
高仙芝叫住了封常清，他的眉頭緊皺，眼中露出思索的神色：
“攻打石國的計劃暫時緩一緩，先派幾個探子去偵查一番再說。”
“明白。”
封常清回頭一笑，沒有絲毫的意外。很顯然，那位王家幼子的話還是對大帥產生了影響：
“屬下這就去安排。”
跨過門檻，封常清迅速的消失在了殿外。
一顆石子掉入湖中，必然會驚起波瀾，泛開道道漣漪。王沖那封書信產生的影響，此時此刻，不管是他自己，還是高仙芝、封常清都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