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那些損失的兵力:
——草原上茫茫的牧民每一個都是潛在的烏斯藏鐵騎,只要加以訓練,最快三到五年,烏斯藏又能夠擁有一支龐大的初級鐵騎;五到十年這支鐵騎就會變得成熟,十到十五年以上,所有戰爭的痕跡都會被抹去,烏斯藏又會恢復成之前那個龐大的帝國。
這也是烏斯藏在漫長的時間中屹立不倒,不管遭受什么創傷總能迅速恢復過來,屢屢成為中原大敵的原因。
“快!全部給我加緊操練,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停下來!”
北風呼嘯,就在這片草原上,一名烏斯藏鐵騎的隊長滿面風霜,粗獷的面容有如鋼澆鐵鑄一般,正騎著一匹剛剛馴服的野馬,朝著一群身上還保留著牧民特征的新兵蛋子大聲吼叫。
這名烏斯藏鐵騎的隊長,身上沒有任何烏斯藏身份的標志,但是他的目光堅毅,那種濃烈的血與火的味道分明是從尸山血海般的戰場中歷練出來的。
兵儒之爭中,周邊諸國和大唐達成協議,各國一起裁兵,其中烏斯藏也裁撤了大量兵馬。這些士兵并非是解甲歸田,而是正好借著這波時機散發到了高原的各個區域,不但沒有去放牧牛羊,恰恰相反,借著這段時間,將高原上各個部落,身體素質最好的那波烏斯藏牧民甄選出來,然后由這些身經百戰,經驗豐富的老兵日夜操練,想要借機訓練出一支龐大的軍隊來。
——烏斯藏的軍隊不但不會縮減,未來只會更加龐大。
嘩啦啦,整片區域,一根根代表烏斯藏的牦牛戰旗在空中獵獵作舞,而隨著一名名烏斯藏老兵的命令,整片區域上無數的烏斯藏牧民身上穿著初級的鎧甲,手持彎刀長槍,在高原上呈梯形陣列不斷地沖鋒沖刺。
鏘!鏘!鏘!
隨著戰馬奔馳,蹄噠噠的馬蹄中,一道又一道黯淡的光環,從這些奔馳而過的烏斯藏牧民腳下迸發而出。一道,兩道,三道,這些光環彼此相勾連,互相共鳴震蕩,在半空中隱隱顯露出一道淡淡的光罩。
烏斯藏名聞天下的堡壘大陣已經初見雛形。
“你們所有人都聽著,唐人就是我們永遠不共戴天的世仇,想想我們烏斯藏帝國死了多少人,想想那場瘟疫,和現在都還荒無人煙,沒有恢復生機的阿里王系大草原,遲早有一天我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把你們眼前的這些靶子想象成他們,為了藏王,也為了我們所有烏斯藏人!”
高原上,一桿**米的大旗下,矗立著一名烏斯藏的武將。他的目光兇戾,那洪亮的聲音響徹整片區域。
“吼!”
“殺殺殺!”
伴隨著一陣陣驚天的咆哮聲,高原上,一支又一支訓練中的騎兵隊伍高聲大叫著,揮舞著彎刀長槍,人馬合一,朝著不遠處一個個靶子沖刺而去。
轟轟轟,只聽一陣陣連綿的巨響,一個個成人高的圓形靶子被彎刀、長槍擊中,紛紛猛烈的爆炸開來,無數的碎片四下飛濺。
隨著訓練的進行,整個基地上空都籠罩著一股肅殺的氣息。像這樣的基地,整個烏斯藏帝國至少還有六個,所有這些基地全部建立在人跡罕至,尋常不會有人抵達的地方。而就在通往基地的路上,遍布著眼線耳目,一有任何動靜,或者基地暴露的話,所有這些士兵都能迅速褪去身上的鎧甲,化身成為牧民。而那些茫茫的牛羊,就是最好的證明。
“咻!”
說時遲那時快,沒有絲毫征兆,一支長箭電射而來,一箭射中了整個基地中央最高的那桿戰旗,只聽咔嚓一聲,整個旗桿就此折斷。
嘩!
這番變故突如其來,旗桿下的烏斯藏主帥怔怔站在那里,眼眸中明顯透出一絲驚愕,很顯然,這番變故出乎了他的預料。而四周圍,密密麻麻,原本正在緊鑼密鼓訓練的烏斯藏鐵騎,也是瞬息間鴉雀無聲。
“這是怎么回事?”
一名烏斯藏鐵騎下意識回頭,腦海中一片空白。然而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咻,一支長箭電射而來,迅速射穿他的胸膛。那名烏斯藏鐵騎死死盯著胸膛前露出的半截箭尾,滿臉的不可置信,隨即轟的一聲,從馬背上翻身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