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釗感覺圣皇對他有所不滿,想要撤掉他的太府卿,這件事情真假姑且不論,但是女子的心思極細,特別是枕邊人,感覺更是敏銳,只要有一丁點的變化,絕對瞞不過她們的耳目。
如果連太真妃都感覺有些不妥,那整件事情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賢弟,你……還真是什么都瞞不過你!”
楊釗神色一怔,也沒有料到王沖居然這么厲害,竟然寥寥數語就料到了是太真妃派他過來的。
從楊釗那里得到肯定的答案,王沖緩緩放下茶盅,神色也變得凝重起來。
唰!
就在楊釗驚訝的目光中,王沖衣袖一拂,突然站起身來,在大殿中緩緩來回踱起了步子,一副陷入思考的樣子。
“那件事情還是發生了嗎?”
王沖喃喃自語,心中似乎遇到了極大的困惑和不解。
圣皇視察國庫,這件事情,上輩子在王沖的記憶中是發生過的,但是那時候,西南戰敗,怛羅斯戰敗,一切和現在都完全不同。
在末世的時候,民間以訛傳訛談論起圣皇,這都是一個重要的事件。
按照那種說法,破例踏入國庫,打開大門之后,看到如山如海一般,一眼望不到盡頭的金銀財寶,心中感慨不已。
第一次,意識到大唐居然如此的強盛和富有,也就是從那時候起,圣皇的態度大變,覺得自己沒有必要再積極進取了,開始由積極對外用兵改為一心享樂。
王沖雖然不太相信這種說法,但是在末世,這種說法一直有很大的受眾,更重要的是,圣皇之后所做的事情,確實和民間談論的一樣。
“西南我已經擊敗了蒙舍詔和烏斯藏的聯軍,改變了帝國的命運。怛羅斯之戰,雖然未盡全功,但是,大食已被我徹底的征服。三王之亂將朝中的大臣屠戮一空,這件事情也并沒有發生。”
“相反,陛下重新上朝,**朝政,所有的一切都已經改變了,為什么這件事情還是發生了?到底是偶然,還是說有什么特殊的聯系?”
王沖腦海中此起彼伏,瞬息間閃過無數的念頭。
“賢弟,怎么樣,你想到什么了嗎?”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從耳邊傳來。
楊釗坐在紫檀椅上,開口道。
王沖眨了眨眼睛,很快回過頭來。
“大哥不必多慮,你盡可以回去告訴娘娘,陛下對娘娘的恩寵從來都不曾衰減,過去不會,現在不會,未來也不會,在陛下心中,娘娘有著特殊的地位,陛下去得少,只怕是這段時間朝政纏身,過段時間自然會去看娘娘的。”
王沖沉聲道。
不管歷史如何改變,也不管國庫的事情是怎么回事,至少有一件事情王沖可以肯定,那就是不管任何時空,也不是上一世還是現在,太真妃都是圣皇最愛的女人。
圣皇對太真妃絕不會有什么喜新厭舊,色衰愛弛的說法,這是天下所有人公認的,太真妃的擔憂完全是杞人憂天。
“真的?”
楊釗聞言頓時眼睛一亮,喜悅無比。
后宮宮闈之事,王沖這種前線征伐的大將軍按道理是根本沒有什么發言權的,說出來的話也根本不足為信,但是楊釗對王沖卻有一種盲目的信任,只要王沖說過的話,做過的事,事后都會被證明,正確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