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李玄圖的聲音,李林甫一邊跨過倒塌的宮墻磚石,一邊朝著李玄圖躬身行了一禮,神情淡定從容,波瀾不驚:
“不過現在,李哥奴現在做的事情不管有沒有事發,不管有沒有被新皇知道,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與其被動等死,終究不如拼死一搏。李哥奴對于太子殿下一向尊敬,我也相信如果殿下脫困,一定不會薄待在下。”
李玄圖聞言,只是冷哼一聲。
就算他對李林甫再不喜,現在無兵可用,早非當年,也只能將就用著。
“倒是殿下,之前我說的不知道殿下考慮的怎么樣了?殿下在這里被困了幾十年,想必對李太乙和他的子孫恨之入骨,只要太子殿下答應脫困之后,破去太極殿下的九天十地三皇法陣,殺掉新皇李亨,哥奴一定會全力支持殿下,登上帝位,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而黑衣人那邊,也承諾會全力支持殿下,成為大唐新的君王!”
李林甫弓著腰身,沉聲道。
狗急尚且跳墻,何況是人?
這次行動本來用不著他親自出動,不過李林甫終究還是決定親自出馬。
朝堂失勢,群臣之中也不得人心,這樣下去,未來不但保不住相位,恐怕仕途也會徹底終結,這是他無論如何都無法接受的。
思來想去,唯有建立從龍之功,才能扭轉乾坤,絕處逢生,改變眼前的局面。
“哼,當年倒沒看出來,你李哥奴有如此魄力,真有這種手腕,你也用不著幾十年后才大器晚成了!只是可惜了……”
李玄圖冷聲道,聲音中滿是譏諷。
而李林甫卻依舊是淡定從容,就仿佛李玄圖說的是別人一樣,論養氣的功夫,不只是朝廷,放眼天下,都沒有多少人比得上他。
“不知殿下考慮的怎樣了?”
李林甫一臉平靜道:
“如果差不多了,李哥奴這里還殘留著一些‘破禁之血’,可以著手替殿下破除周圍的陣法禁制了。”
李林甫一邊說著,一邊從袖中伸出了右手。
和其他的文官一樣,他的食指纖長,白皙無比,只是在手掌上方,分明有一團拳頭大小的金光閃爍,懸浮虛空,而金光之中赫然還有一小滴金紅色,仿佛水晶般透明,璀璨的血液。
仔細看去,會發現就這么一小滴金紅色的血液之中,赫然還蘊含著成千上萬細小,肉眼難見的神秘符文。
所有這些符文,如有生命般,按照某種規律組合在一起,構成一種神秘而強大的法陣!
看到那滴血液,就連李玄圖的目光都恍惚了一下。
“李林甫,李太乙自負雄才大略,被天下人稱為千古一帝,但惟獨看走眼了你。誰能想到堂堂大唐宰相,居然和那些黑衣人走的如此之近,天那個混蛋甚至連自己的一滴精血都給了你。”
李玄圖似笑非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