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多問,如果你們抵達不了那里,自然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到得了那里,一切自然明白。誒,或許是我多想了……”
……
這番對話,最后在廣成子一聲長長的嘆息聲中結束。
廣成子沒有多說,王沖便沒有多問。
只是,此時此刻,再次回想,突然之間,王沖心中有種感覺,師徒連心,這一次的行動,是不是在出發之前,廣成子其實就已經知道了什么?
是不是在行動之前,他便知道,在這里是軒轅?
不過僅僅只是一瞬,王沖便回過神來。
這是屬于小魘、廣成子和軒轅的時候,這是屬于一千多年前,那對主仆和師徒的時刻,這種時候,任何事情都不再重要。
王沖默默的站立一旁,并沒有打擾。
“時也……”
“命也……”
“為師,一切終究還是遲了!”
……
廣成子痛苦的閉上眼睛,臉上現出一種悲傷至極的神色,王沖在他身后,甚至看到他的衣袍因為過度的悲傷而顫動起來。
那一刻,王沖心中觸動不已。
僅僅一縷精神烙印是不會有這種顫動的,毫無疑問,他的精神已經幾近失控,而且,在王沖面前的廣成子,給人的感覺也一直是冷漠,嚴苛,不近人情,拒人于千里之外。
但是這一刻的廣成子,給人的感覺無比的脆弱,就像是一個普普通通,沉浸在悲哀之中的老人,甚至整個人都似乎衰老了許多。
那寶座上的身影對于別人來說,或許只是一個高高在上,滿是敬意的傳說,但是對于眼前的廣成子來說,卻是他的弟子,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他曾經在他身上灌注了許多的心血,還有希望。
他們是師徒,或許也是朋友,是知己,是親人。
只是再次相見,卻已經生死相隔!
“前輩……”
王沖嘆息一聲,終于邁開腳步,緩緩走上前去,安慰道:
“節哀順變,相信如果小草還活著,也不愿看到你如此傷心。當務之急,是阻止天,不讓悲劇再次重演!”
黃帝軒轅、秦始皇、霍去病,葛朱……,還有通天之路中無數已經化為干尸,永遠無法離開這里的人,這些人都是被天引誘進這里,最后被天所害。
包括天宮下方,京師里的三百多萬人口,如果不阻止這一切,還不知道有多少人要死在天的手中。
而且,王沖也相信,黃帝軒轅死后肉身不腐,并且在天宮的中心開劈了這個世界,讓天的“天宮”無法全力用轉,也應該是洞悉了這一切。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他一定有留下一些東西。
也就是力牧口中所說的,自己肩負的“使命”!
“主人,請你一定要幫小草報仇!”
此時,小魘也強忍著心中的悲痛,抬頭望著眼前的王沖道:
“無論如何,天一定要死!”
說到最后,小魘雙目通紅,眼中迸射出刻骨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