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淺暗道疏忽了。
這是先前林念瑾沒了,竹香給換上的,她還沒來得及換一身。
林思淺淡淡笑了笑“我打算親自去向蕙嬪娘娘告個假。”
錦月“蕙嬪娘娘已經歇下了,林美人這腳也不方便,我去說一聲吧。”
“勞煩了。”林思淺求之不得。
錦月再次敷衍行禮,轉身帶著兩名宮女回了正殿。
林思淺帶著竹香就站在西偏殿門口,靜靜等著。
沒過一會兒,錦月從正殿回來“林美人,蕙嬪娘娘允了您的假。”
錦月示意身后的宮女遞上一個瓷瓶“這是消腫化瘀的藥膏,蕙嬪娘娘說了,林美人行動不便,那就慢慢養著,她會向太后娘娘和貴妃娘娘稟明情況。”
聽著那刻意加重的“慢慢”二字,林思淺笑了笑,伸手接過瓷瓶,客氣道“代我多謝蕙嬪娘娘。”
回到西偏殿,二人把門關好,門栓插好,林思淺又張羅著搬了兩把椅子堵在門口。
兩個人回到臥房,林思淺把蕙嬪給的瓷瓶放在桌上,輕聲說“防人之心不可無,這藥不用。”
竹香點頭“咱們自己有藥,奴婢去拿。”
竹香拿了藥瓶回來,蹲下去就要去脫林思淺的鞋“奴婢給您擦腳。”
林思淺忙躲開“我自己來,你先涂脖子。”
竹香涂脖子時,林思淺脫了鞋襪,就見大拇腳趾已經腫了,她忍著疼涂了藥膏。
等二人各自涂完,先把那條白綢剪成幾段折起來收進柜子最底下,又開始找起那張紙條來。
可翻遍了整個屋子,都不見蹤影。
林思淺叉腰四處打量,最后低頭看著自己“會不會在我身上”
竹香搖頭“奴婢給您、給我家姑娘換衣裳時,并未瞧見。”
林思淺脫起衣裳“再找找。”
脫掉外衣,身上除了一身單薄的里衣,脖子上吊著一枚小小的乳白色月牙玉佩,手腕上帶著個裝了幾顆木珠的銀色鏤空手環,再無其他。
竹香“主子,會不會是我家姑娘把紙條毀掉了”
“也有可能,行,先不找了。”林思淺晃了晃仍舊昏昏沉沉的腦袋“太晚了,先睡覺。”
“香兒,今晚我們睡一起,我還有話要問你。”
剛才找紙條的時候,她一直在心里呼喚系統,仍舊沒反應。
要了解情況,現在只能指望竹香了。
竹香應好,去外間榻上抱了被子進來,鋪在床邊的腳踏上“主子您問吧。”
林思淺輕聲問“那小太監塞紙條的時候,可有別人看見”
竹香“他是借遞食盒的機會偷偷塞給奴婢的,旁邊并無他人。”
林思淺“香兒,你想活,我也不想死。那你記住,日后再見到那小太監,要裝作若無其事,權當此事沒發生過。”
竹香鄭重點頭“奴婢聽主子的。”
林思淺拉起竹香的手,語氣無比嚴肅“香兒,關于我身份一事,千萬不要對任何人透漏哪怕一個字。”
“若是被人知道,保不齊要把我當做妖魔鬼怪抓起來處死,而你作為我身邊的丫鬟,想來也逃脫不了。”
“此事事關你我二人的生死,絕對不可掉以輕心。”
竹香立馬由坐改跪,舉手對天“是主子救了奴婢的命,奴婢對天發誓,絕對不會吐露半個字,否則天”
林思淺伸手捂住竹香的嘴,打斷她的毒誓,將她拉起來“香兒,我信你。”
古人不會隨意起誓,更不會輕易發毒誓,既然竹香愿意如此,那她信她。
有了同生共死的秘密,兩個人莫名地覺得彼此之間多了一份親近。
林思淺輕聲問“你們姑娘進宮后,每日都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