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之這般寵她,若他是個尋常人家的公子,那她想必會很樂意和他談一場戀愛成個家,最壞的下場也不過是和離,或者被休。
可他偏偏是皇帝,那誰招惹得起,一不小心就得落下個老死在冷宮的下場。
林思淺雖沒明說,可香兒想到以前自家主子受的委屈,還有二人路過冷宮聽到的那些瘋女人的哭喊,也明白她是什么意思,遂不再做聲。
林思淺歪在榻上,同樣沉默不語。
身份敗露之后,她和陸遠之那個皇帝一共見了三次。
第一個晚上,陸遠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強行把她抱回了泰和宮。她哭的時候,他霸道地把她撈進懷里安慰她。
上次進宮,陸遠之又總是拿網戀時候她說的那些情話來堵她,總是以男朋友女朋友的身份來和她相處。
抓著她的手寫字,捏她的臉,把她抱上榻,用胳膊圈著她,跟她道個歉還要把她扣進懷里抱著她。
今兒是第三次見,他一來就把她箍在懷里,躺在一起睡覺。雖然是純睡覺,他也沒干什么越格的事,可再這樣下去,難保他不會想進一步
陸遠之是天子,想必在他的觀念里,只要他看上的女人,直接就可以召來侍寢的,沒有什么不合適的。
尤其他現在認為他們是戀人,那不管做什么,好像都是理所應當的。
但這些事情,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過親密了。
她承認,他做那些親密舉動的時候,她不討厭,可她的心總是心慌意亂的。
要不,她干脆豁出去,跟皇帝坦白
就說當初那網戀,她是鬧著玩的,她說那些話,也是說著玩的。
可陸遠之似乎把一切都當了真。
要是知道她以前那些柔情密意的海誓山盟全是忽悠他的,也不知道他會不會雷霆震怒,再給她個什么處罰。
可要是不說,他的深情厚意,她真的有些招架不住。
哎,真真是左右為難。
一時半會兒也想不清楚和皇帝的事,林思淺也懶得再費神去想,琢磨起面館那邊的事來。
想著待會兒陛下要來吃飯,吃完晌午飯再出宮就太晚了,林思淺喊了葉安進來“葉安,今兒你自己出宮,按照咱們昨兒畫的圖紙,去集市上雇幾個散工,把那酒樓里頭能改的改,該拆的拆,先清理干凈。”
葉安拱手“是,主子。”
林思淺又問“對了,你能隨意出宮嗎”
葉安掏出一塊令牌“回主子,陛下說了,但凡是主子吩咐的差事,奴才便可以出宮去辦。”
林思淺點頭“那就好。”
隨即她又吩咐竹香給葉安拿了十兩銀子,交代道“香兒管著我的私房賬,以后關于酒樓的事要用錢,你就到香兒這里來支取,用在何處,怎么用的,每日回來到竹香這里報個賬。”
葉安一一應是,拿上銀子和圖紙出宮去了。
葉安出門之后,林思淺想著以后要在這碧華宮常住,又讓竹香把綠荷請了進來,客氣地說道“綠荷,我屋里頭有竹香一個貼身服侍就夠了,其他的人你看著安排。”
綠荷“是。”
林思淺“以后我會帶著葉安和竹香時常出宮去,這碧華宮里頭的一應事物,就全都仰仗你了。”
綠荷面帶笑意恭敬地應“主子客氣了,這是奴婢分內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