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福嚇得連忙四下里看“吳大人,這話我等心知肚明便好,何必說出來,讓陛下聽了去又該傷心了。”
想想陛下暗中吩咐他查的那些事,吳風冷哼一聲“怕什么,陛下又不是小時候那個哭爹喊娘的奶娃娃了。”
鄭福瞪眼“吳大人你這話就不對,咱陛下何時哭爹喊娘了。”
吳風“喊是沒喊,可鼻子沒少哭吧,你我二人都跟著哭了多少回。”
想起三人一同長大的時光,鄭福頗為感慨“是哦,一晃這么多年都過去了。”
感慨完,鄭福笑道“如今好了,陛下有了林姑娘,我估摸著,很快就該有小皇子小公主嘍。”
吳風斜眼看他“林姑娘在廚房,那你還不快去找她說話,把陛下小時候的慘事都說給她聽,回頭我在把陛下從軍時候的慘事說給她聽。”
鄭福“是嘍,是嘍,這可是大事,我現在就去。”
話落,一甩拂塵,腳步輕快地走去了小廚房。
吳風搖了搖頭,恨鐵不成鋼“好好一個陛下,一遇到這位愛吃八寶鴨的林姑娘,完全像是變了個人,居然還賣起慘來了,簡直有損我大楚戰神的威嚴。”
鄭福一進小廚房的門,便笑著說“林姑娘,奴才來幫忙。”
林思淺正在切酸菜絲,聞言抬起頭來,忙笑著拒絕“鄭公公,我這忙得過來,可不敢麻煩你。”
可鄭福背負著陛下吩咐的重大任務,硬是走到灶臺前,把拂塵往燒火的竹香手上一遞“勞煩竹香姑娘幫著拿一下。”
竹香也不知道這大總管想干什么,忙起身客氣地接過。
然后就看著鄭大總管坐在了她方才坐著的小板凳上,燒起火來。
林思淺“”
竹香“”
見他堅持,林思淺也就不再說話,當當當繼續切菜。
鄭福往灶坑里添了一根柴,似不經意般說道“今年冬天可真是冷,昨兒陛下也不知犯什么軸,穿一件那么薄的衣裳,愣是在院里站了一個晚上,得虧陛下身體好”
林思淺切菜的手一頓,看向鄭福“你說陛下站了一整夜在哪站的,泰和宮院里”
鄭福似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抬手在自己嘴上拍了兩下“林姑娘,陛下一再交代不許和您說,您可千萬別去問陛下,要是陛下知道奴才說漏了嘴,怕是一頓板子免不了了。”
這話是實話。
他也知道陛下這么做,大抵是為了重陽夜那晚的事。
陛下龍體金貴,站這一晚不打緊。
可要是以后再犯軸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來,那可如何是好。
現如今看來,陛下最聽林姑娘的話。
他思來想去,這才大著膽子違背圣意,把這事給林姑娘說。
好一個陸遠之,膽敢陰奉陽違。
林思淺一想到這么大冷的天,他穿了那件薄衫,站了一晚上,她小臉就緊繃起來。
可也不想讓鄭福挨打,只好說“好,我不問。”
可他答應的好好的,為什么還要去站。
想想就生氣,林思淺揚起菜刀,當地一下剁在了菜板上。
那殺氣騰騰的一刀,嚇得鄭福忙低下頭燒火。
站了一會兒,林思淺才消氣,把菜刀從菜板上薅下來,繼續當當當切菜。
聽著那均勻的刀聲,鄭福抬頭看了一眼,見林思淺已經平息了怒火,這才開口“想想奴才都多少年沒燒過火了,想當年,陛下剛分宮獨住,那年冬天那個冷啊,那可真是潑水成冰。可那幫狗雜碎辦事不力,陛下宮里的炭火常常缺三少四,夜里陛下縮在床上,凍得鼻涕直流”
聽著鄭福那自言自語一般的話,林思淺腦中閃過小小的陸遠之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菜刀又是往菜板上一甩,叉腰氣道“你等會兒,你說陛下一個太子,都凍得流鼻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