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淺臉色一變,小跑著往里走。
屋內,已經喝過藥的宋書勉靜靜躺在床上,面色灰白,雙目呆滯,一言不發。
宋夫人坐在床邊,拉著宋書勉的手痛哭失聲“兒啊,你這到底是怎么了你給娘說句話啊。”
宋尚書臉色陰郁,望著床上唉聲嘆氣。
宋書勤眉頭緊皺,再次低聲詢問急得直哭的常順“你再仔細說說二公子今兒發病的情況。”
常順抹著眼睛“今兒是表姑娘的面館開業,公子帶著小的去捧場,公子還特意準備了個五百兩的紅封,表姑娘收了之后,公子很開心,我們點了兩碗牛肉炸醬面,等面的時候,公子說想去廚房看看,也沒多大功夫,公子就回來了。可一回來就說難受,要回府,連面都沒吃。就真的只有這么多事,再沒了。”
這段時日,宋書勉肉眼可見地開朗了,飯量上來了,人也精神了許多,眼看著越來越好,若是沒有什么事,斷然不會突然犯病。
宋書勤皺眉思量一番,低聲問“可是表姑娘和二公子說了什么”
常順“小的當時也是這么想的,回來的馬車上問了公子,可公子說沒有。”
宋夫人恨恨道“若是她沒說什么,我兒為何又突然犯病,大夫前兒還說我兒大好了。如今倒好,吐了血不說,連話都不肯說了,嗚嗚”
林思淺進門,剛好把這最后幾句話聽了去,接話道“宋大人,宋夫人,大公子,二表哥來廚房的時候,我正在忙,只和二表哥說讓他回去等,面很快就好,除此之外,再沒說別的話。”
竹香在一旁焦急點頭“當時奴婢也在,確實如此。”
林思淺直視著眾人,屋內一片死寂。
宋夫人狠狠瞪了一眼林思淺,轉過頭拉著宋書勉的手繼續哭。
宋尚書和宋書勤交換一下眼神,都點點頭,表示相信林思淺的話。
林思淺上前兩步“宋夫人,能讓我和二表哥說幾句話嗎”
宋夫人坐在床邊不肯讓開,只是拉著宋書勉的手哭個不停。
宋書勤嘆了口氣,上前勸道“娘,您也知道念瑾在書勉心里有多重要,就讓她”
宋書勤的話還不等說完,躺在床上的宋書勉聽到“念瑾”兩個字,轉過頭來,看向林思淺。
見自家弟弟眼睛里終于有了神,宋書勤連忙扶著宋夫人起來,把地方讓開。
林思淺上前,看著宋書勉又成了初見時的那副模樣,一臉灰敗之氣。
她心中酸澀難過,瞬間紅了眼眶。
她走上前,喊了句“二表哥,你可還好”
宋書勉盯著林思淺打量了許久,兩滴淚順著眼角流淌下去,啞著嗓子開口“我想和你聊聊。”
他沒有再喊她瑾兒,她不是他的瑾兒,他喊不出口。
林思淺點頭“好。”
宋書勉轉動眼珠,看向地上站著的眾人“爹娘,大哥,你們出去一下可好”
宋書勉吐血暈倒在大門口,被抬回來大夫診治過后醒來,就一直呆呆地不說話。
大夫說是過于悲痛,心脈大傷,開了藥之后,一再叮囑凡事要順著他的心意來。
如今他肯開口說話,宋家眾人自是欣慰,忙點頭,相攜出門,把地方留給了宋書勉和林思淺二人。
看著宋書勉那突然之間變得陌生的目光,再也沒了先前的愛意繾綣,林思淺心里咯噔一下,隱隱有了猜測。
她想了想,走到門口喊了竹香,低聲交代她守在門口,不得任何人偷聽。
竹香點頭應是,就站在門口,神情戒備地看著不遠處的宋家幾人。
林思淺把門關好,走回到床邊,靜靜站著。
二人對視良久,誰也不先開口。
林思淺只是猜測,興許宋書勉從哪里看出了端倪。
但她不確定他是否知道了真相。
若他知道,也無妨了。
可若他不知道,如今他身體這副狀況,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
好一會兒,宋書勉終于開口“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