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離臉色陰沉“可有傷到了哪里”
方才回來的路上,裴江就已經把事情原原本本和他說了。
雖說小姑娘沒有傷到,可一聽秦語嬋癲狂的樣子,他就后怕。
小姑娘細胳膊細腿柔柔弱弱的,若當真挨上她一巴掌,不知道要痛成什么樣。
林思淺在他面前轉了個圈“我躲得快,她沒打著,后來裴江和裴溪就攔住了。可你不知道,她當時有多瘋”
林思淺絮絮叨叨地把當時的經過說給陸離聽,末了總結道“我覺得她瘋了。”
說完又補充一句“我這話不是罵她,我是說她好像真的瘋了。”
陸離將人攬著到榻上坐了“莫怕,一切有我。”
林思淺“我如今是不怕她,可她去太后那里告狀了,你也知道,太后一向寵著她。要不,我們去太后那里理論一番”
陸離大手在她后背撫著“莫慌,不必過去,我叫人將她帶過來便是。”
“那敢情好。”林思淺忙點頭。她可一點都不愿意去太后那里。
陸離喊了吳風進來,冷臉吩咐道“去將秦語嬋帶過來,若是太后阻攔,不必理會。”
吳風拱手應是,轉身出門。
林思淺瞅著門口方向,琢磨著秦語嬋今天為什么突然發瘋,而宋書勉遲遲不見動作,也不知他要怎么報仇。
見她心事重重,陸離伸手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轉過來,把裝瓜子的盤子端到她面前“你嗑你的。”
他就喜歡看小姑娘嗑瓜子,一口一個,動作麻利得很,活脫脫像個小松鼠。
林思淺哦了一聲,抓起一把瓜子繼續嗑著。
陸離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她像只小松鼠,伸手在她頭頂揉了揉,輕笑出聲。
林思淺抬頭瞪他“又笑什么”
陸離忙收斂笑意“無事,你嗑你的。”
壽寧宮里,秦語嬋正對著太后瘋狂抱怨。
“太后,您沒瞧見林念瑾那小賤人方才有多囂張。”
“當初本宮就說直接把她弄死,可太后您不聽,非得留著她,如今好了,仗著那張臉直接霸占了陛下。”
“還有那群狗奴才,壓根就沒把本宮放在眼里,改日等本宮抓到機會,一定把他們全都杖斃。”
在太后面前,她姨母也不喊,一口一個本宮,口出狂言,舉止張狂,絲毫不見往日的端莊賢淑,恭敬孝順。
太后直接黑了臉,把手里的茶杯重重頓在桌上“嬋兒,慎言。”
不光太后變了臉,就連一旁站著的荊嬤嬤和宮女云芝也都變了臉色。
荊嬤嬤看向云芝,輕聲說“去門外守著,任何人都不得靠近。”
云芝應是,忙不迭地逃離這是非之地。
若是擱在往日,太后別說發脾氣,就是臉色稍微一沉,秦語嬋都會立馬乖覺地收了聲,拿出一份乖巧柔順的姿態來,給太后捶捶背捏捏肩,百般討她歡心。
可今日,她卻像看不見太后那難看的臉色似的,仍舊自顧自地說著“太后,我今日進宮來,主要是為了我做皇后一事,陛下都已經答應了,為何您不松口”
那質問的語氣,無中生有的話,氣得太后手直抖“信口雌黃。你是打哪聽來的讒言,最想讓你當上皇后的明明是哀家,是陛下不答應。”
秦語嬋撇了撇嘴,不滿道“可如今是那小賤人陪在陛下身邊,本宮仍舊住在秦府。您總說再等等,再等等,可如今本宮等到了什么。當初本宮就說,您為何不讓弄死那小賤人,原來您是屬意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