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思淺的臉色瞬間也變了。
雖然她看不懂那亂七八糟的符咒是什么意思,但用針扎在眉心和心窩這么頂要的位置,明顯就是詛咒用的。
太后那么寵愛永平王,她怎么舍得在寫了他生辰八字的布偶人上用針來扎。
兩個人的身份交換過,再明顯不過,這生辰八字就是陸遠之的。
“死老太婆,她怎么這么壞”林思淺咬牙切齒,伸手去就搶那布偶,想把它毀了。
“當心扎到手。”陸離把布偶丟給墨羽衛,伸手把氣得要發狂的小姑娘抱住“淺淺別氣,這個東西是證據,得留著。”
“那你這里有沒有不舒服”林思淺伸手按住陸離眉心,隨后又去摸他的心窩“還有這里呢快讓人去喊太醫來看看。”
陸離伸手把憤怒又慌亂的小姑娘按進懷里,下巴在她頭頂蹭了蹭“淺淺別急,我好好的,哪里都好好的。”
林思淺用力抱住他的腰,還是不放心“陸遠之,要不我們找個道士來看看”
陸離并未拒絕“好,回頭等吳風回來,我便讓他去尋道士。”
林思淺把頭抬起來“那我們還要找嗎”
陸離“不用找了,此物便已足夠。”
林思淺牽著陸離的手急匆匆就往外走“那我們走吧,我一點兒都不想在這待著,膈應。”
陸離跟著林思淺往外走,邊走邊吩咐“把證物帶回泰和宮,封了壽寧宮,所有人嚴加看管,任何人不得進出,違令者格殺勿論。”
墨羽衛齊聲應是。
兩人回到泰和宮,林思淺堅持讓鄭福去把太醫院所有資歷最老,醫術最好的太醫全都喊來。
鄭福也看到了那個布偶人,同樣滿心擔憂,忙應是,轉身就跑。
陸離看著如臨大敵的小姑娘,從榻上坐起來,笑著說“不必如此緊張,我真的沒事。”
林思淺把他按倒在榻上,兇巴巴的“你給我躺好嘍。”
陸離一邊忍不住笑,一邊聽話地躺好,調侃道“我現在算是明白,何為懼內了。”
要擱在平日里,林思淺一聽這話肯定要捶他兩拳,再來一句,懼內什么懼內,誰是你的內。
可現在她憂心忡忡,愁眉緊鎖,根本就不理會陸離。
她本來不信這些東西,可那么多離奇的事情都發生在她身上,誰又知道那什么詛咒的東西管用不管用。
她從榻上起身,走到御案那去看木箱里帶回來的證物,她盯著擺在最上方的布偶人仔細看了看“哥哥,我看著這破東西像是新做的,應該年頭不久。”
陸離單手拄頭,歪在榻上“應是太后發現,你我二人全都不聽她擺布,原先籌謀的換子一事難以成功,就換了個招數,想直接咒死我。”
林思淺哼了一聲接著往下說“等你真的有個什么意外,那這大楚皇室,便只剩下永平王一個男丁,現在又沒有先帝管束,皇位自然就落到了永平王手中。死老太婆,算盤打得還挺好。”
見小姑娘又生起氣來,陸離對她招手“不值當生氣,過來。”
林思淺卻不過去,看著那兩根針就覺得眉心癢癢,心窩堵得慌“陸遠之,我真想把這兩根針拔了。”
陸離不以為意“想拔便拔。”
得了陸離允許,林思淺上手就把那兩根針給拔了,順手別在了那符咒上。
剛別好,就聽陸離嘶了一聲。
她忙轉頭去看,就見陸離一手捂著眉心,一手捂著心口,咚的一聲躺倒在了榻上。
“陸遠之”林思淺臉色大變,飛奔過去,撲在陸離身上,聲音發顫“你怎么樣”
陸離聲音虛弱“難受。”
“都怪我,我不該瞎拔的,我去把針插回去。”林思淺又急又悔,眼淚撲簌簌直接往下掉,轉身就要往御案那走。
陸離忙坐起來,伸手抱住她“我沒事,逗你的。”
林思淺回神,扳著陸離的臉仔細檢查,發現他沒有一絲痛苦之色,還在笑,她哇一聲哭了,邊哭便推搡陸離“陸遠之,你是不是想找打,你要嚇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