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平王沉默了片刻,再問“可是太后那邊出了什么事”
墨羽衛如同沒有感情的機器人“請王爺回府,陛下稍后會同您講清原委。”
這是問不出什么了。
永平王一甩衣袖,轉身往回走。
進了院門,他低聲問道“太后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隨從搖頭“不曾。”
永平王眉頭緊皺“這就怪了,到底出了何事。”
殊不知,正是此刻,永平王府外守著的墨羽衛,又抓了一名太后派來給永平王送信的護衛,直接打暈塞住嘴巴,捆住手腳,丟到了街角的馬車上,而馬車里已經躺著一個人。
太后一行人,一早便下了山,急匆匆往宮內趕。
入城之際,太后還心存戒備,特意差人先行打探一番。
見城門照開,城門口進進出出的車馬百姓熙熙攘攘,和平日并無兩樣,這才讓護衛上前開道,放心進城。
出去的時候帶了一百多名護衛,不過一日再回來,便只剩下一半,氣勢大減。
太后昨晚一夜沒睡,疲憊不堪地靠坐在馬車內,嘴角耷拉著,面色陰沉難看“待會兒回到宮中,莫要將昨晚那等兇險境況說給鈺兒聽,免得他擔心。”
荊嬤嬤不知在想些什么,竟然沒有及時應聲。
太后看過去,就見她正望著門口的方向發呆,不悅道“你這是嚇著了還是怎么的,怎么從昨晚開始便魂不守舍的”
荊嬤嬤回神,忙跪地請罪“請太后贖罪,老奴是有些驚著了。”
太后擺了下手“罷了罷了。”
荊嬤嬤起身,坐回座位上,似不經意般開口問道“太后您可還記得多年前,老奴滿了一十五那年,便和您請辭出宮,想回家孝敬父母。”
“誰知天不遂人愿,就在老奴出宮前夕,便從同鄉處聽聞,一場大火把我家燒了個干干凈凈。”
“老奴的父母,弟弟,還有剛過門的弟媳,全都葬身火海,老奴也就無家可歸了。”
“幸得太后繼續收留,老奴才得了個安身之所,一輩子衣食無憂。”
太后捋了捋鬢角的頭發,打量著荊嬤嬤“好好的,說這些舊事做甚。”
看著太后捋著鬢角的手,荊嬤嬤扯了扯嘴角,低頭垂眼“無事,就是昨晚差點兒死了,老奴有些感慨。”
太后又盯著荊嬤嬤看了一會兒,見她沒有什么異樣,這才掀開簾子向外看去“已經差人去給鈺兒送信,讓他盡快進宮,也不知他此刻到了哪里。”
荊嬤嬤“太后不必擔心,先后派了兩個人送信兒,說不定此刻王爺已經在宮里等著了。”
馬車一路疾馳,終于到了宮門口。
見是太后的車駕,守門護衛把宮門打開,馬車駛入宮門,壽寧宮的護衛們則悉數下馬步行。
剛一進宮門,就見永平王帶著兩名隨從,背著雙手,站在前方不遠處等著。
護衛報給太后,太后便吩咐停車,掀開車簾出來,走下馬車遠遠地招手“鈺兒,過來母后這里。”
隨著身后厚重的宮門哐當一聲關上,披盔戴甲一身黑色的墨羽衛從四面八方涌上來,將太后一行人團團圍住。
齊聲喝道“墨羽衛奉旨拿人,繳械不殺。負隅頑抗者,格殺勿論。”
太后因見到永平王而露出的那一抹微笑,頃刻間消失殆盡。
她沉著臉怒斥“放肆,哀家可是太后,難道陛下是要你們拿哀家不成”
墨羽衛齊聲回答“正是。”
“”太后的臉色瞬間變得極其難看,氣得雙手發抖,許久說不上話來。
壽寧宮的護衛門見狀,全都拔刀護在太后周圍,做出了拼死一搏的架勢。
太后平復了一下心緒,對前方站著的永平王出生問道“鈺兒,你可知發生了何事,你皇兄為何突然如此對待母后”
永平王沒有說話,反倒被他身邊的隨從推搡著轉了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