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楊堅持道“你不用趕我們,眼下我們是不會走的。”
在皇宮時,太醫說,二公子的身體已經撐不了多久了。
若二公子真的活不了,無論如何,他們也要送一程。
更何況,早在年前,他就已經給自己的一個朋友送了信,讓他幫著尋找一位江湖神醫。
若是當真能找到那位神醫,二公子,說不定還有救。
見他如此固執,宋書勉輕輕嘆了口氣,便說“也罷。那你就去和常順辦同一件事,常順查的是家中的管事和掌柜,你就去外頭物色合適人選,家境如何倒在其次,主要是人品要好,人上進,家中父母和善”
宋書勉說了一堆,荊楊問道“公子您可是在給香兒姑娘物色夫婿”
宋書勉點頭。
荊楊便說“那您看我家荊槐如何荊槐也沒媳婦兒呢。”
宋書勉想了想荊槐。
雖為雙生子,可和穩重妥當的荊楊截然不同,荊槐辦事之余只知道吃,性格跳脫得像個孩子。
便說“你是兄長,即便是成親,也該你在先。”
荊楊便知道,二公子沒有看上自家弟弟。
他想了想,便說“公子言之有理,那要不,回頭,我把自己的名字加上去”
他也沒媳婦兒。
宋書勉仔細打量著荊楊。
五官端正,身材修長,一身的好本事,辦事又牢靠。
最主要的,人品不錯,知根知底。
好像也沒什么不行的。
“也成,但這事兒不是我定,得看香兒自己怎么說,還得看林姑娘的意思。”
荊楊倒也不在意“小的明白,一切隨緣。”
到了晚飯十分,林思淺見陸離還沒過來,就直接去泰和宮找他。
一進殿門,便見他閉著眼睛,仰頭靠坐在龍椅上,眉頭緊蹙,滿面倦色。
她心疼得輕輕嘆了口氣,放輕腳步走過去,在他面前站定。
走近了才發現,大冷天的,這男人的額頭上竟然滿是汗珠。
陸離身體好,她又不在,殿內便沒有燒炭盆。
她不解,這涼颼颼的,怎么出這么多的汗,出了汗也不擦,不怕得風寒哪。
林思淺急忙把身上披著的披風解下來,蓋在陸離身上。
剛蓋好,手就被攥著一扯,隨之落入了那寬厚的懷抱。
“你醒了”林思淺抬頭看他,攥住袖子給他擦著額頭的汗。
陸離還是方才那個仰頭的姿勢,嘴里含糊地嗯了一聲。
林思淺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把他的脖子扶直起來“這樣仰著,脖子都快斷了。你要是累,要不去榻上躺著”
陸離睜開眼,看了一會兒,低頭把臉埋在小姑娘頸窩“抱著我。”
林思淺也不說話,兩只手臂伸到他背后,雙手攥在一起,用力抱著他。
兩個人靜靜地抱在一起,許久,陸離才開口“陸鈺把太后帶出了宮,臨走前,他來見了我,說等他安葬了太后,便會離開京城。”
林思淺拍拍他的背“出去走走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