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小姑娘進了內室,竹香把手里抱著的東西放下,去打了水進來,投濕了帕子給林念瑾擦臉,眼淚吧嚓的說“姑娘,以后您別打架,香兒害怕。”
林念瑾接過帕子,自己擦著“好,以后不打了。”
當時,那么多人圍著宋書勉一個人打,她拉了幾下拉不開,她怕宋書勉被打死,也沒多想,沖上去就動手了。
連吵架都不曾吵過,這會兒心里都還怕著。
洗干凈臉,林念瑾便拉著竹香坐在窗邊的矮榻上吃著點心,吃完就趴在窗戶邊往院門口瞧,等著宋書勉來找她吃飯。
可等啊等,等到天黑,宋書勉才背著一只手從院門走進來。
“哥哥。”林念瑾趴在窗臺上擺了擺手,見宋書勉笑了,她急忙從榻上下地,跑了出去。
“姑娘等等香兒。”小竹香跟在后頭顛顛跑。
“你在屋里等著便是,跑出來作甚。”宋書勉看著著急忙慌跑出來的林念瑾,笑著問。
林念瑾打量他,就見他衣裳換過了,臉已經洗干凈了,鼻子也不流血了,唯獨一只眼睛還烏青著,便問“哥哥你眼睛疼嗎”
宋書勉牽著她的手往屋里走“不疼。”
兩人走在前頭,跟在后頭的竹香才發現一公子左手包了白布,她剛想張口跟自家姑娘說,就被一旁的常順捂住了嘴。
小丫頭便點點頭,示意自己不說。
可進了屋子,林念瑾自己卻發現了不對。
見宋書勉一直背著左手,便想繞過去看“哥哥你手怎么了”
宋書勉笑著躲“沒事。”
躲了兩下,見小姑娘不肯罷休,便把左手拿了出來“不過是被夫子打了幾戒尺而已。”
常順在一旁小聲嘀咕“那是一十戒尺。”
宋書勉橫了他一眼,他忙捂住嘴,不說話了。
“你回去學堂了”林念瑾一愣。
宋書勉點頭“夫子這頓戒尺是遲早要打的,我還不如趁今兒一臉血回去,免得那幫小子任意污蔑我。”
林念瑾知道夫子下手有多狠,當即紅了眼眶,伸手捧住他的手,輕輕吹了吹,又吹了吹“一十戒尺,很疼吧”
宋書勉輕飄飄地笑著“不疼。”
林念瑾“回去認錯,哥哥為何不叫上我,我也動手了。”
宋書勉笑“你個小姑娘打那么幾下,算什么動手,再說了,夫子也不打女學生。”
說著轉移話題“我方才去廚房看了,今兒晚有你愛吃的紅燒鯉魚,還有糯米藕,很快就能送來。”
林念瑾把宋書勉拉到榻上坐了,讓竹香去打了盆涼水,把帕子折起來浸濕,給宋書勉敷眼睛。
宋書勉仰著頭笑著說“瑾兒妹妹這個法子好,這樣冰涼涼的,甚是舒服。”
林念瑾“哥哥,以后你別打架了,我害怕。”
小竹香在一旁跟著點腦袋“一公子,我家姑娘害怕。”
宋書勉便點頭“好,我以后都不打了。”
林念瑾便笑了。
幾個孩子正說著話,從外頭回來得知自家弟弟掛了彩的宋大公子宋書勤,便親自提著食盒來了。
十五歲的宋書勤已然長成大人身量,又瘦又高。
他提著食盒站在門口,等著丫鬟稟報過后,便走進來。
“大表哥。”林念瑾忙規規矩矩行禮。竹香和常順也跟著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