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夜好似覺察到什么,這次返程總是找各種理由拌住沈清瀾。偏他演技高超,教人看不出破綻。沈清瀾又是個熱心的性子,以至于君卿時常伶仃一人。
后來君卿一招釜底抽薪,直接將清霜劍召回識海。兩人眉眼冷對,氣氛隱隱有些劍拔弩張。
青夜冷嗤了聲,譏誚道“還以為仙尊穩如磐石,沒想到也有按捺不住的一天。”
君卿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是明晃晃的警告之意“不管妖主到底是什么心思,都選錯了人。清瀾既是本尊的本命劍,同時也與本尊結契,是本尊命定的道侶,容不得他人覬覦”
青夜瞇著眼,似笑非笑“仙尊話還是別說的太滿,清瀾尚未開竅,鹿死誰手尚未可知,日后我們各憑本事。”
留下這番話,青夜的身影從法器內消失。如今已經到了莨城的地界,他需得先去趟城主府才行。
君卿再度盤膝坐下,他閉眼思索最近發生的事,結合師尊告訴他的那些,漸漸理出一條清晰的脈絡。
若真是他想的那般,就不單單是深淵穢氣的問題。
或許從一開始,深淵就是個障眼法,為了蒙蔽修仙界,掩蓋真正的問題。
接下來,待清瀾成功化形,他需得去趟深淵,看看事情究竟是不是像他猜想的那般。
距離天衍宗還有一日路程時,君卿傳信給大師兄,告訴他自己即將抵達宗門的消息。
關于師尊仙逝的事,他沒有隱瞞,一并說了出來。
大師兄是宗主,這么大的事情無論如何都要告訴他,只是個中詳情還需等他回宗后細說。
沈清瀾最近消耗的比較大,沒入識海后一直安靜沉睡,就連君卿回天衍宗都沒有醒來。
君卿想著過幾日要鑄劍化形,便想著讓她多修養幾日,故而也沒喚她。
回宗后,君卿先回天極峰靈泉沐浴,將身上青衣換回繁復華麗的法衣,青絲用玉簪束好。他眉眼沉靜,氣質斐然出眾,使人見之難以忘俗。
沿途所經之處,弟子無不恭敬行禮,眼中滿懷敬仰。
得知消息趕來的宋臻匆匆追上他,神色欲言又止,最終喊了句“師兄”
君卿語氣平靜道“我知你想說什么,不必安慰,隨我一同去衍思殿,別讓大師兄久等。”
“好。”
看見師兄和往常并無不同,到嘴邊的那些話都咽了回去,他安靜的跟在師兄身后,難得一副乖巧懂事的模樣。
他們出現在衍思殿時,守門弟子忙行禮道“仙尊,宋師叔,宗主和長老們已經恭候多時了。”
君卿和宋臻一前一后進入衍思殿,果不其然所有人均已落座,就連消失已久的元輝也出現了。只是他面色沉郁,一副不情不愿的模樣。
端坐在首位的白青看到他們出現時,起身走到君卿面前,關切道“師弟的傳信我已經收到,只是師叔仙逝的太過突然,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么,還需師弟為我等解惑。”
不管從感情還是責任上來說,白青都必須要弄清這個問題。雖然劍尊失蹤數百年,但剛得知他消息就隕落,使得宗門無辜損失一位尊者。無論從那方面來講,他都得給宗門其他人一個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