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子也能聽出來謝翕話里的陰陽怪氣。
沈瑜不禁感慨∶跟這種陰晴不定的魔頭相處真是太折磨了,順著他說不是,不順著他說也不是。
她索性不再多言,只得委婉提醒著,“早些休息吧,明日還要趕路。”
說完便借著沐浴的由頭躲進屏風后,對著上面青鸞翔舞的花紋才算整個人松懈了下來,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月靜清霜,一夜無事。
翌日清早,準備離開此處前往九幽山的兩人,在客店門口遇到了同樣整裝待發的陸家姐弟。
玄衣少年抱劍倚門,眉上一點紅痣灼灼若朱砂。
看到沈瑜時危險的瞇起眸子,咬牙切齒的靠近,幾乎是貼著她的面說了一句,“謝夫人睡得可好啊我可是一夜未眠呢。”
沈瑜抬眼看他,明明白白的裝糊涂,“你在說什么”
越聽栦被她氣得發笑,“不記得也沒關系,此行漫長,總是有機會教夫人慢慢想起來。”
“”
謝邀
她并不是很想呢。
不過
也不知道陸霜意是怎么同這小病嬌解釋的,他今日瞧著心中郁結倒像是消散了不少。
至少不再似昨夜那般紅著眼睛目眥欲裂,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沈瑜若有所思的垂下眼∶從在客棧中的偶遇開始,到后面集會上的妖獸暴亂,再到謝翕的挺身而出。
她不相信這一切都是巧合。
她甚至有理由懷疑,那只忽然陷入癲狂入魔狀態的麒麟獸,其實就是謝翕的杰作。
畢竟這種陰絕狠辣的事情,他一直沒少做。
思索中她轉身登上了身后的青鳥車駕,臨行前眼神無意識飄向旁邊的那輛車駕,然后很沒出息的被華美高傲的三足金烏沖散了思緒。
嘖。
不愧是無渺洲第一仙門。
就是財大氣粗。
少女臉上流露出些許艷羨的神色。
正當感嘆著,眼神與對面的越聽栦撞上,他瞇著眼瞧她,滿含惡劣的笑意。
沈瑜面無表情轉頭,然后“刷”的一聲將透風的簾維闔上。
下一秒,她的耳廓一痛。
人也被抱進一個冷梅香的懷里,有個濡濕滑膩的物什順著她的頰側舔弄。
意識到那是什么之后,沈瑜一個氣息不穩險些咬到舌頭。
礙于旁邊的那輛三足金烏車駕,她不得不壓低聲音,聲線幾乎出離憤怒,“你瘋了,這是白天”
“謝翕”
那只作亂的手不僅沒有停下,反而從緊緊桎梏她的腰間逐漸滑向少女慌亂掙扎下凌亂四散的裙裾
“阿瑜很喜歡看他”
一邊逼問著,仿佛不滿意于懷中少女的輕顫隱忍,青年捏著她的下頜,強迫她轉過臉來。
沈瑜氣狠了,一巴掌拍到他臉上。
“啪”的一聲,空氣都仿佛停止了。
望著那張俊白如玉的臉上迅速浮起、清晰泛紅的巴掌印,前一秒還怒意洶洶的沈瑜,下一秒便如同泄氣了似的慫了起來。
青年臉上浮現出一瞬的空白,然后他抿著殷紅薄唇,沉默放開了她。
桎梏消失,沈瑜抱著裙子恨不得離他三米遠。
“就這么厭惡么”
沈瑜咬住唇瓣,不知如何作答。
自從預知夢中知曉了他的真面目后,每每與他行那等親密事對她而言都是漫長的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