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
立式擺鐘發出悠長的鳴聲。
赫爾墨斯撩起眼皮。
每個星期的這個時候,他的神宮中都會響起這道沉重空靈的鐘聲。
這是他為那些不知名少女準備的不為人知的葬禮。
是一種捕獵者殘忍的慈悲。
然而現在,本該與鐘聲一同逝去的少女卻依舊好端端地睡在他的床上,甚至好心情地翻了個身。
赫爾墨斯散漫倚著床柱,垂眸瞥一眼少女翻身后空出了大半的床鋪。
他唇角勾起漫不經心的笑意“怎么,我可以理解為你是在邀請我嗎親愛的未婚妻。”
溫黎不假思索地在第三個選項上點了下,抬起頭。
“我叫溫黎。”
她一點也不相信自己賭選項的運氣,還不如自由發揮。
而且,她想吐槽很久了。
許多選項在她看來根本就不是二選一,而是二選零根本沒有一條符合她當時的需求。
溫黎輕巧從床上跳下來。
她繞了個圈,在沙發旁欲坐不坐地停了下來,看上去有些猶豫。
赫爾墨斯任由她動作,懶洋洋垂下眼,目光無聲地丈量著床與沙發之間的距離。
從他的位置,走過去不過短短三兩步。
她卻為了避開他特意繞了個大圈。
他沒什么情緒地笑了下“怎么了”
“我還沒有正式成為神后,與您睡在一張床上不太合適。我還是去沙發上休息吧。”
少女臉色慘白,像是受到了驚嚇。
她小幅度地屈了屈膝,“可以嗎,赫爾墨斯大人”
赫爾墨斯挑了下眉,不置可否。
“你剛才看起來,并不像現在這樣膽小,也沒有這么地”
頓了頓,他的視線從眼罩掃向被她摸了無數次的胸口,緩緩吐出兩個字
“聽話。”
溫黎摸了摸脖子,一臉無辜地與他對視。
“您剛剛看上去也不像現在這樣特別。”
赫爾墨斯忽地笑出聲。
有趣,裝作柔弱無助的樣子,實際上竟然還有心情回嘴。
他微一用力,自床柱上直起身,踢開如夜色深暮般濃郁的衣擺,欺身靠近。
“放心,我暫時不會再對你做什么。”
赫爾墨斯玩味打量她,“所以,不用在我面前裝出楚楚可憐的樣子。”
說到這里,他周身縈繞的危險氣息稍微淡了一點,帶著點慵懶不正經的笑意贊美道
“雖然我承認,這樣的你同樣美麗得令人移不開視線。”
溫黎面上沒有被戳穿的心虛尷尬,她眨了眨眼,順水推舟地保證“身為赫爾墨斯大人的未婚妻,今晚您對我做出的事情,會成為我心里永遠的秘密。”
“很好。”
似乎很滿意她的識趣,赫爾墨斯指尖勾起她一縷淡金色的發。
隨即,他的指腹緩緩向下,若有所思地按在少女飽滿紅潤的唇瓣上。
赫爾墨斯金眸微瞇。
她的膚色很白,更襯得唇色像玫瑰般殷紅,在他蜜色的掌心,像是落入山間的一滴雪。
很美,但并沒有令他再次產生方才那種接近失控的沖動。
赫爾墨斯抬起眼,唇畔笑意深情卻涼薄“告訴我,剛才你做了什么”
肢體親密度5
溫黎撇開臉躲開他的指尖,小聲打了個呵欠。
她自認腦子里沒多少借口,答不上來的問題,還不如裝傻。
但她故作困倦的神情卻非常容易被拆穿,至少在赫爾墨斯眼底,可以說得上漏洞百出。
他壓著睫羽,目光半是探究半是審視,半晌才悠然一笑,體貼道“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