珀金和赫爾墨斯不一樣,她對他并沒有不可替代的用處。
她不能得寸進尺,挑戰他的耐心。
“謝謝您珀金大人。”
溫黎面上的喜悅不似作偽,她一手提著裙角,一手捏著玫瑰的花桿,輕快地行了一禮,“我一定會好好保管它的。”
然后用來升級她的r級洋娃娃。
她每天晚上都需要回到赫爾墨斯身邊,漂亮的洋娃娃卻只剩下兩次的使用次數。
她必須要快點集齊所有的升級材料。
拎著一朵花,溫黎顯然并不方便替珀金更換衣物,這也正是他想要的結果。
珀金十分瀟灑地擺擺手。
然后把她趕了出去。
回到房中數清了大大小小的碗碟,溫黎才知道“她”到底吃掉了珀金多少庫存。
她欲哭無淚地躺在床上,干脆放棄了試圖洗刷負面標簽的打算。
根本不可能洗得白呢就是說。
門前傳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
“不要太過傷心,艾琳她哎。”
有八卦
溫黎一個激靈從床上坐直身,凝神偷聽。
“珀金大人與從前相比,根本沒有任何變化。”
“對待除了溫黎小姐以外的女仆,他依舊可以這樣眼也不眨地痛下殺手艾琳跟在他身邊已經快要滿千年了。”
“噓,不要再說了,你也不要命了”
議論聲戛然而止,像是被死神攫住咽喉,瞬間消弭。
溫黎略有些意外。
她并不知道她們口中議論的“艾琳”是誰,但
珀金竟然殺了人,在與她見面前
“今天心情還不錯。”
原來是這么個不錯法
溫黎回想起赫爾墨斯口中的那兩個字,打了個冷戰。
還好她剛才沒有得意忘形地再向他索取什么。
她其實很想沖出去告訴她們,如果不是有道具效果傍身,恐怕她的墳頭草也有兩丈高了,沒什么特別的。
這時,門外有人再次大膽開麥。
“我們還不如去暴食之神的神宮中任職。聽說那里事務清閑,還沒有性命之憂,每天只需要替卡修斯大人做一做甜品就好他連守夜人都不需要。”
“聽說了嗎卡修斯大人宮中昨天張貼了宣告,正在重金聘請一位為他做餅干的廚娘。真想去試一試。”
“可是卡修斯大人宮中并不燃燈,常年無光。我擔心不適應環境,一不小心就抑郁了。”
另一人立即反駁她“那也好過隨時隨地性命難保吧如果不是色谷欠之神慷慨大方,珀金大人宮中早在千年前就不會再出現任何女仆了。”
“色谷欠之神身邊的女仆各個美麗動人,來到這里幾乎沒有丟了性命的剛來的那位溫黎小姐,甚至一躍成了珀金大人的貼身女仆,好吃好喝當上了半個女主人呢。”
“真是好命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
似乎失去了繼續八卦的興致,門外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
溫黎一動不動地坐在床頭,心里一個咯噔。
昨天餅干真的會有這種巧合嗎
卡修斯在暗示她去找他
空蕩的神宮中,血月的光輝穿透彩繪玻璃,傾灑在地面柔軟奢華的地毯上。
凌亂的腳步極輕地穿行在走廊中。
“卡修斯大人還是不滿意嗎”
銀碟在月色下折射著耀眼的光芒,其上擺放的精美糕點已經冷卻。
捧著銀碟的魔使嘆了口氣“大人只吃了一口。”
維克皺著眉,擺手讓他退下,回過頭問身后“宣告已經公布了一天,那個人還是沒有來應征嗎”
“還沒有。”
維克忍無可忍“那天輪到你守在大人門前,你真的不記得究竟是誰替大人做了那幾塊餅干沒有記住她的樣子但凡有一點線索,掘地三尺也要將她從魔淵里找出來,就算是要和傲慢之神搶人也一樣。”
“抱歉”魔使戰戰兢兢地回答。
誰會花功夫去記一個普通廚娘的長相
他又不知道她的手藝竟然這么特別。
“算了,繼續找。”維克嘆了口氣,“小聲點,不要打擾卡修斯大人休息。”
一墻之隔的房中,柔軟的床榻間陷著一道頎長的身影。
銀發青年雙腿交疊,一手慵懶枕在腦后,另一手冷白的指尖捏著一塊糕點,欲墜不墜地落在鼻尖。
門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他淡淡將掌心的糕點放回了冷盤,皺著眉按了按耳廓。
“吵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