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這行字,溫黎戒備地掃一眼四周,閃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不知道珀金離開了多久。
如果愛神的目的是引開珀金,然后在珀金不知情時迅速動手要了她的命。
那么珀金離開的時間越久,她的處境就越危險。
溫黎下意識想到了卡修斯,但很快她就否定了這個想法。
她現在失去了傳送陣,根本沒有把握安全平安地從珀金的神宮中來到卡修斯身邊。
一種被獵食者鎖定的陰冷感慢慢爬上她的脊椎,溫黎深吸一口氣,將脖頸上的項鏈摘下來。
解除了赫爾墨斯神力賦予的屏蔽效果,澤維爾應該能夠更快地找到她。
她重新點擊了一下身份卡,切換回赫爾墨斯未婚妻的模樣,趁著周遭安靜無人,推開門快步往神言大門走去。
水
魔淵最東部的神土上,暴食之神的神言安靜地位立在晦暗的夜色之中。
寬闊空曠的房間里,窗簾沒有闔攏,窗臺上的紅色玫瑰花無聲地籃開,在一片黑灰的沉暗色調之中點綴著唯一的瑰艷色澤。
銀發黑衣的神明懶淡地倚在軟塌上,血月猩紅色的光暈從窗戶里大片地涌進來,灑落在他修長的身體上,鍍上一層神秘的緋色光邊。
他輕輕閉著眼睛,一只手冷倦地搭在額間,銀色的碎發凌亂地散落在空氣里。
維克站在他身邊的空地上,神情嚴肅地匯報著近況。
“昨晚赫爾墨斯的獅鷲獸的確現出了真身,魔淵眾神都看見了他環抱著一名少女在高空掠過,看來他這一次是認真的。”
“您托我送去的賀禮,他也收下了。”
卡修斯淡淡喂了一下,噪音冷冽中帶著些剛睡醒的惺忪感,低沉而沙啞這不重要。我讓你留意的事怎么樣。”
“您讓我多留意珀金那邊的動向。”
維克欲言又止,今
天清晨他離開了神言,看去向,目的地似乎是神國,但具體去了哪里,無法確認。”
軟榻上的銀發神明不動聲色地皺了下眉。
半晌,他搭在額間的手臂微動,按了按眉心。
“神國。”
卡修斯意味不明地重復了一下這兩個字,緩緩睜開那雙靜謐淡漠的冰藍色眼眸。
他心口突然涌上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觸,像極了千年前的那一夜。
似乎有風雨欲來。
他靠在椅背上轉頭看向窗外,漆黑的夜色如潑墨般渲染開來,沒有半點星光的痕跡。
他的視線落在窗臺上那朵艷麗的紅玫瑰上,良久,伸手扯過一旁墨色的長袍披在身上。
長袍如流水般在他腳邊傾瀉而下,維克剛轉身從長桌上取了一份甜點端到卡修斯身邊,見他驀地起身驚了一跳。
“您這是要去哪”
卡修斯沒什么表情地撫過腰間的細劍,指尖在領口處的繁復盤扣上輕輕勾了一下。
在寬大的披風掩映下,他頎長清瘦的身影幾乎融入夜色。
“找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