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還有的你忙。”
澤維爾語氣不善地冷嗤一聲,猜到她想說什么,搶在她說接下來那句話之前開口。
“我好像從來沒說過會毫無報酬地帶你離開這里。”
“別搞錯了,我可不是什么慈善家。”
他囂張地掀起唇角,仗著絕對的實力重新將主動權掌控在手里。
“求人的態度是這樣嗎”
溫黎笑意盈盈地側過臉,用一種十分敷衍的恭敬語氣說“您的地獄之火好像壯大了不少呢。”
能者多勞哦澤維爾大人,現在帶我們出去吧
。
澤維爾看著她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煩躁地伸出手指插入發絲,將黑發揉得亂糟糟才停下來。
“算了,你放手吧,就在這里。”
他收回搭在溫黎肩膀上的手,活動了一下關節,反手揉了一下她比起平時矮上了不少的發頂。
“雖然你的計劃稍微有點蠢,不過我們成功了,現在可以一起離開這個該死的鬼地方了。”
“準備好了哥哥現在就帶你回”
后面的話還沒說完,便瞬間卡在了喉嚨里。
原本應該好端端站在他身邊的少女不知道什么時候跌坐在地上。
她低著頭,渾身軟綿綿地要向一邊倒下去。
澤維爾瞳孔驟縮,一個健步沖上去在她身邊蹲下。
他穩穩扶住她的身體,還未成型的戲謔笑意瞬間散了,緊張地皺眉問她喂,你怎么回事
溫黎感覺渾身發冷,就像是一種高燒前的反應。
但是與發燒截然不同的是,她不僅沒有感受到體內壓抑的熱意,反而覺得體溫被漸漸剝離出身體。
這可不是什么好兆頭。
她使不上力氣,眼皮也變得越來越沉重,只能靠在澤維爾胸口艱難地平復呼吸。
在緩緩變暗的視野里,溫黎看見澤維爾手臂上的衣料。
那是剛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臂,此刻布料已經被完全浸透。
濃郁的血腥味一陣陣地往她鼻腔里鉆,激起一種令人作嘔的最眩。
她的視線釘在上面,澤維爾若有所思地低下頭,倏地愣住了。
難怪他一直覺得手臂上冷冰冰的,有些黏膩潮濕的觸感。
他本以為那些是汗。沒想到,竟然是血。
澤維爾瞬間有點手足無措。
這一切發生的太突然了,完全沒有預兆。
剛才還在和他針鋒相對、生機勃發的少女,這一刻就像是瞬間成了一個易碎的擺件,輕輕碰一下都會支離破碎。
澤維爾甚至有些不知道自己應該觸碰她哪里,一點力氣都不敢用。
他想起他剛才一路上壓在少女身上的重量,還有先前嫉妒之下用力將她摜在樹干上的
力道,指尖都開始微微發顫起來。
她不會就要死了吧。
“喂,你不會快死了吧。”澤維爾聲音很低,語調沒什么起伏地問。
溫黎安靜地和他對視,撞進那雙沉郁冷戾的黑眸里。
她也不知道啊
溫黎迷迷糊糊地回想了一下。
難道魔使那一刀不僅割裂了她的兜帽,還傷到了她
她竟然絲毫沒有感覺。
不過,既然沒有什么痛苦,她就無所謂了。
反正,他們很快就要離開這道時空縫隙,打碎水鏡,回到正軌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