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他的嗓音低沉磁性,帶著點興味的笑意。
盡管只有一面之緣,但珀金對于那名貼身女仆的看重愛護幾乎沒有絲毫遮掩。
所以,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也并不難猜。
沒想到,距離那一次宴會連一個月都沒有過去,她就這樣無聲無息地死去了。
赫爾墨斯回想起那天他們短暫而疏離的接觸。
那雙美麗且似曾相識的言尾色眼眸注視他時,那種靈動而充滿生機的眼神甚至讓他有一種錯覺。
好像她就是他家養的那支野玫瑰。
不過,她們的氣息沒有絲毫相同之處,他也沒有興趣把關注放在一個贗品的身上。
赫爾墨斯慢條斯理地放下酒杯,不再在意這條消息。
他慢悠悠輕笑一聲。
珀金啊。
還真是老樣子。
“聽說了嗎卡修斯大人荒蕪衰敗的花園,幾天前突然盛開了滿園的紅玫瑰。”
“我昨天正好輪到去維護花園,所以親眼看見了那種監況”
“火紅的玫瑰花海,這簡直是魔淵中最浪漫美麗的地方,比傲慢之神的白玫瑰園也不逢多讓。”
“真是羨慕你啊,我只負責巡邏閣樓,只能遠遠看上一眼。”
“羨慕我做什么還不如羨慕能夠讓卡修斯大人為她開花的那位小姐。”
“噓,小聲些,卡修斯大人在休息”
“”
門外傳來一陣規律而輕盈的腳步聲,盡管對方已經刻意放輕了動作,可細微的聲響卻在穿過門板的時候干萬倍地放大。
環著手臂躺在軟塌上淺眠的銀發神明皺了皺眉,緩緩睜開眼睛。
維克一直守在軟塌邊,見他蘇醒過來,連忙上前躬身行了一禮,小心地打量他的神色。
卡修斯大人不喜歡吵鬧,每次被噪音從睡眠中吵醒之后,總會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嗜殺和危險性。
“挪開你的眼睛,我沒事。”
卡修斯冰冷的聲音響起,維克本能地順從著扭開臉,隨即想起什么,重新轉了回來。
“卡修斯大人,傲慢之神那邊有些動靜。”
“他的事情與我無關。”卡修斯懶倦揉了下額角,興致淡淡地重新閉上眼睛。
“如果不是珀金現在正站在我的門口的話,閉上嘴,出去。”
維克猶豫了一下,還是選擇站在原地,沒有離開。
傲慢之神的貼身女仆是溫黎小姐的孿生姐妹。她死了,溫黎小姐應該是關心的。
溫黎小姐關心的事情,和卡修斯大人應該算是有關吧
“不,這次可能與您有關。”
想了想,維克補充了一句,或者說,和溫黎小姐有關。
說完這句話,維克象征性向后退了兩步,但余光卻觀察著卡修斯的反應。
不出他所料,在這句話落地之后,卡修斯沒有繼續趕他離開。
一陣衣衫摩掌聲響起,銀發神明掀起眼皮坐起身,冷倦掃來一眼。
“什么事。”
“嗯聽說傲慢之神的貼身女仆死了,她似乎是溫黎小姐的”李生姐妹。
話還沒有說完,維克便不可思議地止住了未盡的話。他看見卡修斯的眼睛。
那雙向來淡漠無瀾的眼眸,竟然會流露出這樣多而濃烈的情緒。
那種厚重得似乎承載了萬千復雜思緒的眼神,就像是一座最沉重的山。
迎著這樣的目光,維克突然覺得喉嚨一緊,莫名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卡修斯一步一步走近,后者向來對萬事都漠不關心的聲線里染上濃郁而晦暗的情緒。
卡修斯在維克身前站定,眸光冰冷更甚冰封萬里的霜雪,臉色沉郁得可怕。
“你說什么”他一字一頓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