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維爾拖長了尾音,一邊輕松托住少女的身體,一邊慢悠悠“嗯”
“我不會游泳。”金發少女緊緊抱著他,像是不想承認,語氣稍微有點不佳地說。
澤維爾唇角上揚,弧度有點不加掩飾的惡劣。
他故意松開手,不疾不徐地說“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待會你求我的樣子。”失去了月要間的支撐,少女重心不穩朝著水面沉下去。
她本能伸出手想抓住澤維爾的手臂。
黑發神明眼睛盯著前方,卻像是猜到了她的動作,直接向后滑了數米遠。
他染著戲謔笑意的聲音遠遠地傳過來“求我,我就立刻帶你上來。”
這個澤維爾
溫黎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幫就不幫。
她還不信,澤維爾真的能把她淹死。
果不其然,在她完全放松了身體放棄掙扎,不再與水流對抗時。溫黎感覺到一股很淡卻很柔和的推力。
她的身體自口浮起來,沉下去的下半身也緩慢上升,平躺著停留在了水面上。這里的浮力似乎很大,就像是一片死海。
但很快
溫黎就意識到了不對。
在她后背下方,除了那陣柔和的托力以外,還有一股很熱烈卻把控著分寸感的熱意源源不斷地傳遞過來。
溫黎一怔,意識到什么,大著膽子扭頭朝著水下望去。水面之下,朦朧氤氳開的黑色烈焰薄薄鋪陳開來,被水波映得溫柔了幾分。
那些火焰凝集在她身下不遠不近的距離,像是守護著什么,以她為中心朝著四周深深淺淺的蔓延。
水面下,開出一朵盛放的墨色玫瑰。
粼波光在身側蔓延,身下是清透卻沉暗的水。還有一朵專門為她而盛開的花,身邊是閃躍的波光。
就像是置身于星河之中。
這畫面太過夢幻,溫黎不由得呼吸一滯,盯著不遠處綿延向前方的光暈。澤維爾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回到她身邊,單手枕在腦后睨著她。
膽小鬼。他扯起唇角,低低地笑。
溫黎回過神來,沒好氣瞥他一眼,沒有說話。
他們并排躺在水面上,自然地順著水流,朝著沒有人知道的方向一起漂浮。溫黎看著夜幕之中的血月,突然開口“其實,你誤解了赫爾墨斯大人。”澤維爾閉著眼睛,像是已經陷入了淺眠,沒有任何反應。
但溫黎知道他在聽。
當年你和你母神的那些事情,其實是魔淵之主謀劃的。
自從在夢境中跟隨著赫爾墨斯見證了一切真相,溫黎就一直想等到這樣一個機會,把事情本來的面貌告知澤維爾。
仇恨不是一時間能夠放下的東西。根深蒂固的執念也是。
溫黎并不執著于化解澤維爾內心深處對赫爾墨斯的恨意。那是一種由漫長歲月積累而來的情緒。
但她覺得,他和赫爾墨斯都值得一個真相。
將所見所聞簡略地對澤維爾和盤托出之后,澤維爾一反常態地沒有任何回應。
他沒有像曾經那樣咄咄逼人地和赫爾墨斯針鋒相對,也沒有噙著漫不經心的笑意一笑而過。沉默良久之后,澤維爾睜開眼睛。
如果你想知道我對于這些事的看法。”他用一種很平淡的語氣說,“我知道了。
“雖然我厭惡赫爾墨斯這種笑里藏刀的虛偽家伙,但我
也不屑于把一件不屬于他的罪過強加在他身上。
頓了頓,澤維爾的眸光變得更犀利。
“但如果你想知道我對于他的態度。”他緊緊盯著她,一字一頓地說,“我依舊會站在他的對立面,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