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尊被粉碎。
她不僅沒有將魔淵四主神的愛意從那個金發少女身上奪走,反而被她當成女仆來回折騰了一番。現在,就連命也快沒了。
不行。別的她都可以不要,但是她一定要活下去。
妮可艱難抬眸,從喉間擠出幾個字“和別的神明共享一個女人,你真丟臉,還算什么嫉妒之神
她感受到,在這句話落地時,扼在她頸間的直接微微一動,那種兇狠的力道也松了一點。
有用
妮可眼前一亮,仿佛在一片絕望的晦暗之中找到了一線生機。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低沉磁性的男聲悠然傳來。
很遺憾,他似乎一直對這些事情心知肚明,而且沒有絲毫心理負擔。這道聲線極其華麗,優雅得像是奏鳴的大提琴。
就連這片簡陋的山洞都仿佛被他的聲音襯得多了點華貴的意味。
這聲音妮可并不陌生。前不久她還曾經和他對過幾句話。
她僵硬將視線投過去,看見白發金眸的神明不知道什么時候立在不遠處,正漫不經心地斜倚在洞口處。
他身高太過優越,半邊身體陷落在陰翳之中,本便深邃的五官被交錯的光影勾勒的意發迷人。眉間金墜被火光掩映著,光暈墜入他那雙清淺的金色眸底,眸光漾著幾乎溺斃她的深情。然而在對上他視線的那一刻,妮可的臉色便瞬間再次慘白了幾分。現在她可不再會因為這樣的眼神而沉迷了。
能夠將那個人類少女從夢境中帶回現實,赫爾墨斯一定已經感受到了屬于愛神的氣息。赫爾墨斯
扣緊了她咽喉的手驟然一松。澤維爾甩開手轉身,臉色不善地盯著這位不速之客。
34你怎么來了
赫爾墨斯唇角勾著松散笑意,語調慵懶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里并沒有屬于你的禁制。你可以出現在這里,我卻不能來嗎
話音微頓,他慢悠悠笑了一下,當然,為了避免歧義,就算這里被你留下了禁制,我也不介意碾碎它。
澤維爾眉目陰沉,幽黑眼底泛起刺骨的涼意“我耐心有限,警告你,我和她的事情不要插手。
說的不錯。
赫爾墨斯不偏不倚地對上澤維爾的眼神,微微一笑,這也正是我想對你說的。說完這句話,他便不再理會澤維爾的反應,唇角噙著笑意看向臉色灰白的妮可。他嘆息了一聲你對澤維爾的道德感有錯誤的預判,妮可。
金影自他指尖逸散出來,凝集成纖細的金線,一圈圈纏繞上妮可的身體。妮可心里一驚,下意識調動起渾身僅剩的神力。
卻發現這些看起來纖細其貌不揚的金線,竟然像是禁錮了她僅存的神力。令她全身癱軟、動彈不得。
妮可愕然抬眸,看見赫爾墨斯眸底蠱惑人心卻涼薄殘忍的笑意。她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澤維爾。兩個俊美的神明立在忽明忽滅的光影之中。
盡管帥得各有千秋,但臉上的表情卻如出一轍的平靜。
所以,他們一早就知道了
可就在對這一切心知肚明的情況下,他們還是決定繼續愛著那個人類少女
那個人類少女到底是怎么做到的還是說,魔淵的神明都玩得這么花嗎
某種程度上,我竟然在這一刻希望你剛才所說的話,能夠讓澤維爾知道他的位置。
赫爾墨斯慢條斯理地收攏金線。
一股劇痛傳來,妮可痛得不自覺顫抖,腦海中的思緒瞬間凌亂了。她緊緊咬著牙關才勉強沒有發出任何痛呼聲。
不行,她不能露怯。
就算是死,她也絕不會在這些神明面前露出哪怕一丁點的痛苦狼狽。妮可掙扎著喘息了下。
這一次,她可能是兇多吉少了。
但她還是用盡全力揚起唇角,朝著赫爾墨斯露出一抹
清麗純良的微笑。
赫爾墨斯,你說的話我不明白。”她面不改色地說,“我們之間有什么沒有清算的事情嗎我不記得。
就算那個夢境擁有她的氣息,也未必是她做的。赫爾墨斯有證據嗎或許是有別的心懷叵測的人哄騙了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