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黎聽得汗毛倒豎,只想快些逃離這詭異的地方。卻又礙于有事相求,只能尷尬又驚恐地在原地等待。
良久,珀金才低聲開口“走。”頓了頓,他咬牙加重了語氣,“快走。”
在他出聲的瞬間,水晶再次光芒大作,更用力地將她向前引去。
溫黎試圖取下項鏈,可水晶飛得實在太高,她試了數次都沒能成功將項鏈摘掉。
一番手忙腳亂的拉扯間,她已經來到甬道盡頭的鐵門前。珀金似乎感受到她的靠近,語氣染上慍怒“你在干什么”
“說來話長,閣下,我其實也并不想靠近。”溫黎無奈地笑,是珀金頓了下,像是想到什么,冷不丁打斷她“是水晶指引你來到這里”
是的。
溫黎愕然啟唇,您怎么會知道
“你竟然真的是”門內音調驟然拔高,隨即傳來一陣壓抑的喘息。良久,珀金才再一次開口,你確定
溫黎不明所以“是的。閣下。”
這一次,門內反倒沉默了下來。片刻,鐵鏈嘩啦啦碰撞起來,緊閉的鐵門虛虛向兩旁敞開,顯出其中的景象。
低啞的聲線再次響起,珀金的語氣已經恢復了平靜“進來。”
溫黎一時間卻愣在原處。
原因無他。
門內的樣子,與她想象中“惡龍殘忍分食俘虜”的畫面大相徑庭。
寬闊的石室正中,是一張狹小的座椅。
座椅四周深深向地面中釘滿了手腕粗的長釘,其上連接著粗長的鐵鏈,正一圈圈纏繞在座椅中的青年身上。
沒錯,青年。
青年膚色冷白,兩條修長筆直的月退無力地搭在身前,赤裸著的上半身上線條分明,起伏的肌肉間卻遍布著大大小小的傷痕,鮮紅的色澤與暗色的鐵鏈幾乎晃花溫黎的眼眸。
他臉廓流暢而精致,在下頜處恰到好處地收窄,一雙狹長的眼因虛弱而微微闔攏,長而濃密的睫羽輕輕顫抖著,在眼下拓印出一小片扇形的鴉青色陰翳。
一頭金色的短發浸著冷汗,一縷縷黏在前額,更襯得他膚色顯出幾分不健康的慘白。
看起來,無端顯出幾分脆弱的破碎感。溫黎不由得心頭一揪。
她想,她大概明白之前那一陣陣的聲響究竟從何而來。
她幾乎可以想象,為了掙脫這鐵鏈,他究竟忍受了多么強烈的痛苦。而或許,令他自縛于此的,本身便是更難耐的痛苦、
感受到她毫不掩飾的打量,青年面上沒有顯出半點訝然陌生。珀金微閨的眼睫張開,露出如綠碧璽般迷人的瞳眸。兩人目光相接的瞬間,溫黎終于回過神來,輕輕眨了眨眼。
您是珀金閣下
大
惡龍手札
我的發情期到了。
當我清晨在那種熟悉又令人厭惡的感覺中蘇醒時,我才意識到這一點。
從前的這一天,城堡里只有我自己。
可這一次,我身邊有一名還算貌美的雌性。這一天的我,對她來說是危險的。
我會在中喪失全部的理智,會在詛咒的作用下陷入狂躁,會抑制不住地發泄會傷害她。
在我反應過來時,我已經替她準備好了食物,出現在了那個此生不愿再次踏足的地方。可她竟然出現了。
她說,是水晶指引她來到我身邊。
這一刻,我無比篤定,她就是我要找的那個人。拿到水晶解除詛咒后,我會勉強好好報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