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長安只顧著找鬼,倒是沒有注意到是狐貍作祟。
再看中年女人,取出體內的碎毛后,已經從狐貍的迷惑中掙脫,興許是消耗了太多的精力,已經沉沉睡去。
李長安把她稍稍安置,打算讓劉老板等人來處理,他自己先去尋那狐貍的晦氣。
出了門,卻沒有看見其他人的身影。撥打劉竹竿的電話也無人接通,但好在山里安靜,隱約可聽見遠處電話鈴聲響起。
李長安順著聲音尋過去,遠遠看見一個屁股在發著光,走近了,瞧見劉竹竿一個倒栽蔥倒在水溝里。
在旁邊的樹叢里,劉老板繞著一棵歪脖子樹狂奔不止,氣喘吁吁眼看就要口吐白沫。
李長安再用手電照了照,其他人七零八落地倒在周圍。
把劉竹竿從水溝里拉出來,檢查一番,這位房東雖然表情扭曲,但氣息尚存。
李長安稍稍松了口氣,把劉竹竿扔回溝里,起身拽住已經跑得翻白眼的劉老板,掏出一張“收驚定神符”就貼在了額頭。
劉老板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但不說話也沒動作表情,只是呆在原地雙眼空洞無物。
“劉老板劉總”
李長安喚了幾聲也沒有回應,正想著是不是讓吳老大來掏一把。
“哇”
這劉老板突然嚎啕大哭起來,身體委頓在地,手卻死死抱住了李長安的腿,也說不出完整的話來,只是一陣子哭,一陣子“李大師”“救命”的亂喊。
李長安沒興趣安撫一個中年男人,手腳并用把他甩開。那邊,吳老大已經把其他人挨個檢查了一遍。
“怎么樣”
“沒啥事。”吳老大攤手說道,“都是被嚇暈的。”
李長安稍稍放心,只嚇人不傷人,看來那個狐貍倒也不是個兇神惡煞。
挨個叫醒太麻煩,李長安干脆一人一張“收驚定神符”,黃符之下,所有人都陸續清醒。唯獨那素玄道士,仍舊雙眼緊閉,似乎收驚定神符對他沒了作用。不得已,李長安只好使用物理療法。
他左右開弓,啪啪就是兩個耳光,只打得素玄道士兩頰“抹粉”,卻仍舊沒有醒來。
李長安尋思著是不是再來一下,卻不經意看見素玄道士雙手握拳,指甲都陷進了肉里。
李長安哂然,原來不是不能醒,而是不愿醒。真不知道該說這人是臉皮厚,還是臉皮薄。
李長安不再理會他,扭頭沖其他人說道“那東西已經跑掉了,你們先回去”
走了兩步,想起屋子里還躺著一個,于是回頭說道,“記得把房子里那位女士帶上。”
“李大師。”劉老板慌忙喊起來,“你去哪兒啊”
“我”李長安頭也不回,“拿了你的錢,當然是去辦你的事。”
李長安繞到房子背后。
吳老大在窗戶下撿到一張a4紙,屁顛屁顛拿了過來。李長安接來一看,正是之前的鬼臉畫像。仔細看才發現,這張畫的畫技很糟糕,完全沒有章法,像是小孩子的涂鴉,但在一筆一劃扭曲的線條中,似乎傾注著畫者無聲的恐懼。
李長安收起畫,打開手電筒在周圍搜尋一陣。
終于,在一處灌木下,發現一根黃色毛發。
他把黃毛放在鼻下,在濃濃的腥臊味兒下找到一股淡淡的精怪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