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里有燃起管道啊。”
“風來”
頓時,烈焰暴起,狂風涌動。
火借風勢,風助火威,猩紅的烈焰立刻吞沒了整條小巷。
風卷烈焰,在后巷盤起一道火焰龍卷。
在如此風火之勢下,再多的蟲子也不過是燃料,終究是化作飛灰。
片刻之后,更大的一股風勢加入巷中,狂風更盛,反倒是把火焰扯滅。
這風把火焰扯滅之后,卻突然戛然而止,只余下地上些許余燼,以及漫天飛灰紛紛灑灑。
李長安自這灰燼中踏步而出,竟是毫發無傷。
他走到“白修業”身前,此時“白修業”已被火焰燒成一具焦黑殘骸,卻仍舊茍延殘喘著。胸口中隱隱透出點紅光,身上不停剝落些燒焦的蟲子,掙扎著向李長安蠕動過來。
李長安拔劍出鞘,垂目看去。
這焦尸仍舊不屈不撓向李長安探出手,可手剛一抬起,手上的蟲尸便往下抖落,還沒觸及到李長安,就只剩下一截燒焦的骨頭,最終也斷落在地。
可憐可恨可悲可憎。
心中思緒回轉,可最終卻沒說出什么話來。
說到底,李長安不過是一介野道人罷了,無從判人是非、斷人因果,所作所為只有任性由心而已。
他提起劍,一劍貫入胸口。
這具強撐著不死的焦尸終于顫抖兩下,潰散開來,只留下一小塊紅色晶石掛在劍尖。
忽的。
李長安臉上一點冰涼。
“嘩啦。”
驟雨突至。
這倒是當時好雨。澆滅了余焰,驅散了焦臭,連地上的殘渣也一并被雨水裹挾,滾進了下水道。
李長安收劍入鞘,轉身歸去。
他回到張倩身邊,將手機遞還。
張大隊長注意到他身上水跡。
“你怎么呢”
“下雨了。”
她抬頭又看著幾個工作人員往李長安來的方向跑去。
“他們怎么呢”
“哦,他們家燃氣管爆了。”
“白修業”一死,事情便風平浪靜、再無波瀾。
李長安也如愿以償在家好好養傷。每日里,看看電視、上上網、玩玩兒游戲,陽光明媚便出去走走,小日子好不愜意。
說來他的身體素質好得離譜,尋常人很可能留下一輩子病根的傷勢,在他這兒,個把月就痊愈了,身體各處反倒因為許久沒動彈,顯得蠢蠢欲動。
今兒一早,他便已經起床。
晨跑個把小時,回家吃了早飯。
一轉頭,卻見一個臃腫的身形堵住了窗戶的陽光。
卻是吳老大扒拉著玻璃,往外面呆呆凝望。
李長安走過去一瞧,不出意外,是樓下那一對剛搬來的母女。自打她們搬來之后,吳老大整天就是這么一副望夫石的模樣。
也不知該說他青春無限,還是色心不死。
李長安搖搖頭,懶得管這檔子事。
他活動活動筋骨,領著群鬼把房間和冰箱各處的東西清理了一遍。然后,整理好自己的配劍和各種物件。
昨夜,他做了一個夢。
是時候再次啟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