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他”
他尖聲大叫起來。
“殺了這亂黨”
“停手”
張執虎歇斯底里的尖叫聲剛落,便緊接著插入一個炸雷般的聲音。
可那張執虎已然紅了眼,根本不理會這聲音,劈手奪過部下的弓,剛拉開弓弦。
忽然
“呼咻。”
如同狂風突進的呼嘯聲響起,便見一道黑光自張執虎眼前一閃而沒。雙方不由得順勢看去,卻見道旁青石上,一根四羽大箭箭身盡數沒入石中,只留下尾羽輕顫。
“嘶。”
張執虎冷汗直冒,他身后的部下更是齊齊倒吸一口涼氣。
馬蹄聲急,一騎絕塵而來,闖入場中。
來人一勒韁繩,馬“唏律律”人身而起,正擋在雙方當中。
馬是身形高大的黃驃馬,但在來著身下,卻活脫脫像個矮腳馬,正是那大胡子去而復返。
他將手中鐵胎弓插于囊中,隨后又從懷中掏出一物擲給那隊官兵,這才沖雙方拱手,豪聲說道
“道長,小將軍,賣我燕某人一個面子,就此罷手如何”
那張執虎本已挽弓如月,只要一松手,箭矢便能脫弦而出。但那漢子騎在馬上,俯視下來,便好似一座山峰投下沉重的陰影,壓得他無論如何也射不出這一箭。
最終,這地中海小將只是將弓箭恨恨摔在地上,戟指著大漢
“官兵緝拿亂黨,你這漢子也要造反不成”
“將軍。”他部下卻忽然打斷他的話,將先前大漢擲出的物件遞給張執虎。方方正正,卻是一塊令牌。
普普通通一塊黑鐵鑄造的牌子,那小將一看卻是變了臉色,嘴中脫口而出
“討魔校尉燕”
瞧他那一驚一乍的模樣,李長安暗想難不成這大漢來頭很大他轉眼瞧那漢子,那漢子卻只立在馬上微微頷首。
“正是某家。”
新晉的地中海小將滿臉的陰晴變化,旁邊的部下拉扯了他許多下,他才不情不愿將牌子抵還給大漢,退下來行了個禮。
“原來是燕折沖當面。”
大漢是搖頭說道“某家已不在軍旅,不敢當一句折沖。若燕某人在軍中還留有一絲薄面,小將軍就給某家一個面子,就此罷手如何”
“這”張執虎很是不情愿,這也不難理解,任誰被拔掉頭發,都會這么不情愿。
他還在糾結之際,那大漢卻是不由分說的一擺手。
“此事就這么說定了某家有要務在身,不能久留。小將軍你且為我給你家將主道聲好。”
說罷,竟是策馬就走,只留下一根貫入石中的黑羽大箭。
“這虎頭蛇尾的一通算個什么事兒”李長安有點懵逼,而對面的張執虎狠狠地瞪了李長安幾眼,居然一聲唿哨,就這么帶隊撤了
很快,平地上便又只剩下李長安和一堆新墳,好似剛才的一番惡斗,不過是霧中幻影,隨著霧氣一并消散了。
“還真是莫名其妙。”
李長安搖搖頭提起鐵鍬。還有一個墳沒填上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