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
“啊”
“我的北帝伏魔壇降不了這妖魔。”
這話好似個晴天霹靂打在龍圖的腦門上,他神色恍惚了一陣,卻又蕭索一笑,嘴里咕嚕幾句“罷了、罷了”,便下法臺要招呼眾人撤離。
羅老道連忙喝止。
“你作甚”
龍圖苦笑道“師叔祖不曉得,那妖魔手下有數千活尸,既然不能降服,不如早早撤離,免得妄作犧牲。”
不料,老道卻把胡子一捋。
“誰說不能降服我是說伏魔壇不成,不是我不成”
老道繼續言道。
“那尸佛融匯了白蓮妖女體內疫鬼,如今可稱神魔,好在昨日你們幾個冒險入山,斬去了妖女頭顱,否則”
否者如何,老道沒有明言,只掏出個巴掌大的布袋,解開袋口繩索,而后竟是把整只手臂伸了進去,摸索一陣,取出來了一枚方形、玉質、金螭紐的法印。
龍圖只瞧了一眼,舌尖都打起了顫兒。
“陽陽平治都功印這不是在宗壇”
老道胡子一翹,滿臉嘚瑟。
“我偷的。”
而后也不顧龍圖仿若天打五雷轟過的臉,拎起布袋一角,抖了三抖。便見得袋口源源不絕涌出許多物件,不消片刻,便堆成了一座小山。
細看下來,盡是符簡、位牌、章表、法尺一類蘸壇所用法器。
“時間緊迫,速速更換。”
龍圖曉得現在無暇計較,聞言自是從命,只是還有一點疑問。
“不知要請下哪位尊神”
老道哈哈一笑,朝著南方拱手揖禮,朗聲道
“我要請下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法旨,提點雷部諸神”
說罷轉身戟指千佛寺。
“蕩平魔巢,誅滅此僚”
法臺前方。
幾個將校正在整隊備戰。
他們是一重保險,萬一法壇未開,尸佛就得以脫困,便要全賴他們以血肉之軀擋住群尸,為羅老道贏得時間。
在法臺周邊,幾個龍虎山道士正在唾沫橫飛地講解等會要注意的事項,囑咐這些男女時刻聽從他們的指揮。
而李長安他瞧了瞧法臺上整理法器的老道,自個人對這種法壇一竅不通,勉強加入只是添亂;再看看前面備戰的眾人,自個兒一身是傷,還吊著個膀子使不上力,上去多半是個累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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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無事可做,他正準備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
“兀那小輩。”
羅老道冷不丁喚了聲。
“閑晃作甚還不速來壇下,為我護法”
李長安左瞧瞧右看看,最后指了指自個兒。
“我”
“不是你,又是哪個”
李長安也不答話,只晃了晃自個受傷的手臂。
可隨即,一個小瓷瓶兒墜進他懷中。
“此乃太上金液丹,吃了它。”
道士把瓷瓶兒拿穩了,詫異地看向羅玉卿,心道這老騙子這么大方
可羅玉卿卻是誤會了道士的反應,氣哼哼又說道“不是我煉的”
說罷,埋首法臺,不再搭理。
李長安呵呵一笑,也不疑有他,倒出三顆指頭大的朱紅藥丸,一口服下。
頓時,一股子溫純之氣自小腹而生,迅速散至百骸。
短短數息之內。
竟夜奔走的疲憊一掃而空,左手好似重新聽了使喚。他連忙扯下吊手的布帶,竟是活動自如。道士又心思一動,撈起衣擺,瞧見不但昨日的傷口已經結疤,輕輕一抹,便見得底下皮膚光潔如新,就是往日留下的疤痕也沒了蹤跡。
竟有如此神效
李長安正要道謝。
可突然一聲鑼鼓響。
法臺之上,羅玉卿已然手持法劍,步罡踏斗,口中誦詠
“天地自然,穢氣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
此乃凈天地神咒,用以斥邪除穢,清凈法壇,以待神降。
李長安神色一肅,扶劍侍立壇下。
開壇了